“那我在皇陵……”
“李静岸,你什么时?候做事能不这?么冲动?!”
豫王妃突然?扑到他身上,撕打着他,“阿娘哪里对不起你,为了你的事成宿睡不着,从小?你就这?样,什么都要阿娘帮你收拾,可这?一次,这?一次……阿娘这?次要怎么救你,你说啊,阿娘要怎么才能救你?”
李静岸瞧见豫王妃的崩溃,听到她说的话,泪水毫无知觉地滑落。
从小?到大他都是?性子顽劣的那一个,只有阿娘会包容他,无条件地对他好。
关心他的吃穿,在阿爹棍下护着他,从牙牙学语,他喊的第一个词就是?“阿娘”,到成人娶妻,她坐在高堂上红着眼睛高兴……
要是?自己再说下去,阿娘还有活路吗?
他已经害死了阿爹,就算阿娘有错,也不该陪他去死。李静岸越想,身子越抖越厉害。
血迹凝结在身上,他看?不清苦笑?,只是?抬手抱住了豫王妃:“阿娘,孩儿错了,孩儿不该冲动?,孩儿……会赎罪的。”
说到后面,已是?无声。他没?有再对峙下去,只是?颓然?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豫王妃听明白了儿子是?要帮自己掩盖罪过,心中?更加悲痛,痛不可当地大哭了出来,“孩子啊,我的孩子啊,是?阿娘对不住你!”
淮安王妃和两个儿子互换了几个眼神,只有无声地叹息而已。
淮安王妃其实已经从只言片语中?知道了些什么,毕竟李静岸说了豫王妃和人有私情的事并不是?假的,这?件事到底有多?少人知道呢?
能酿成这?种大祸,可其中?的阴差阳错,实在是?耐人寻味。
此时?究竟是?谁最想豫王死?淮安王妃首先想到了诡异失踪的李持月,但很快又摇了摇头,她何必要杀豫王?
难道是?太子?也不太像,或许真是?巧合吧。
就这?么坐到了夜半三更,李黎就带着大理寺的人过来了,宫里的圣人已经知道了。
但是?一朝亲王死了可说是?撼天的大事,就算前后都有人证,还是?得将事情详实地调查一番。
豫王妃和李静岸随,转身看?向了淮安王妃。
她知道李静岸是?扮成小?厮混进来了,可吴七郎又怎么会出现在淮安王府呢?可惜现在的场合注定不能问出口,她最终也不过深深看?了自己这?个手帕交一眼。
淮安王妃眼神亦是?悲戚,她想解释什么,也不好开口,只能来日到大理寺作证的时?候再解释了。
等豫王妃母子出了门,大理寺卿道:“来日怕是?要请王妃和两位郎君去一趟大理寺。”
淮安王妃只点头而已:“好,此事……当真造孽。”
将人都送了出去,连豫王的尸身也暂时?运到了大理寺去,淮安王妃看?着堂中?的纹丝未动?的菜肴,原以?为是?一场宾主尽欢的宴会呢,她脱力似的坐下。
李瑛问:“阿娘,此事可与咱们……”
她疲惫摇头:“和咱们没?有关系,任何事照实说就好了。”
李瑛又想到李持月被刺杀一事,又担心起来:“不知道姑奶奶如今是?否安好。”
淮安王妃并未见多?着急,只说:“且看?吧,咱们也不过是?这?池中?鱼,什么也左右不了。”
李静岸和吴七郎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淮安王府,这?一切看?着是?个合情合理的误会,她却从骨头缝里生?出了一股子冷意来。
权势之争向来是?要流血死人的,就算是?血脉亲人也有刀剑相向的一日,她忽然?不想在明都久留了。
“等你大哥回来记得叮嘱他,往后说话做事,都小?心着些。”她说道。
淮安王妃望着天边一轮莹月,陷入沉思?,今日这?一场祸事,布局的究竟是?太子还是?公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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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徊趁着夜色,避开了巡夜的坊兵,悄悄到了公主府的侧门。
李持月虽然?回了府,但特意让人晚一些才递消息给淮安王府那边,如今已是?三更,她却没?有歇下,端坐做云阁之上,显然?在等着什么人,手中?是?那份禁卫头领名单。
如今闵徊已经收入囊中?了,她将目光移到别的名字上去。
武备库空出来的位置,也该收入囊中?才对,还有先前季青珣拉拢的三个中?郎将,她也得弄清楚这?几人的忠心。
其实这?些现拉拢的人她不太担心,毕竟以?季青珣现在的白身,可不敢跟这?些现拉拢的人透露自己的野心,手中?筹码更不会让他们归顺于他。
这?几个中?郎将只能是?为她李持月而来,兹事体大,她还得再细问一遍。
听到楼下的动?静,李持月抬眸看?去,闵徊跟在解意身后登上阁来。
他在护卫服外?裹了夜行衣,此刻没?有蒙面,远看?着像张脸在飘,等走上来了才终于有了一个人样。
西瞧他神色,李持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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