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头数不清的阴影与血腥被一点点抹去,取而代之的是迫切想要亲近林砚的汹涌爱意。这就是爱吗。原来父母说的“爱人”,是真实存在的,是活生生的人,将他从恐怖的幻影里拯救出来,脑海里再也容不下别的人。林砚似乎在思忖该如何安慰面前的男人,还没等他思考出一个方案,就听见谢无宴接着说:“我好像有点忍不住了。”青年不解地看他。谢无宴转过身,男人朝他压了过来,他温柔地,诱哄般地说:“你不要动,好不好?”林砚抿了抿嘴唇,他的唇瓣殷红,像一片被卷入风雪的桃花花瓣,他没有正面回答,但没有闪躲更像是一种默许。在随风漫卷的大雪里,谢无宴俯下身,在青年精致的锁骨上轻轻烙下一个亲吻。林砚身上的毛衣领口宽大, 露出小半截精美的锁骨,谢无宴只要一低头,就能够吻上那处微微凸起的骨头。他也的确这样做了。濡湿的温度从肌肤上传来,那种触感就跟过电似的刺激, 林砚从来没体验过这种感觉, 直接软了腰, 往后倒在黑色的羽绒服上。谢无宴抬手垫在他脑后,也跟着他顺势往前一扑。林砚眼睛微微睁大, 仰头看他。他眼尾的皮肤很薄, 只要情绪稍微起伏, 就会不自觉地泛红,雪白的脸颊上浮现出一片不知是羞是恼的红晕,耳垂也染上了同样的色彩,瞧起来靡丽又清纯,不像推拒,倒像是邀请。谢无宴不知道天底下有没有人能抵挡得住这样的诱惑, 他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口,但表面上却仍然没什么表情。“会讨厌吗?”谢无宴低声问。他长相英俊, 哪怕是这种死亡视角也抗住了, 大雪在他的身后飞舞,融化的雪花落在他的黑发上,有几缕湿发粘在额头。林砚迟疑地摇了摇头。谢无宴几乎立即兴奋了起来, 他浑身的血液都在此刻沸腾了起来, 心头的爱意远远大于一切, 他声音近乎于沙哑地说:“那再安慰我一下好不好?”他缓慢地弯曲手臂, 朝怀中的青年压了下去。这次的目标是对方仿佛能吮出花蜜般的唇瓣。一开始只是很轻地碰触,刚一碰到就立即分开, 随即男人不知餍足地再次吻了上去。谢无宴迷醉而珍惜地吻他,撬开青年微启的牙关,去寻找那条粉嫩敏感的舌头。林砚这下真跟触电似的,他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呜咽,随即用无力的手推了推身上的男人。谢无宴知道自己过分了,他撑在青年两侧的手臂因为过于用力而青筋毕现,融化后的雪水混合着汗珠从他额头滴落,从林砚身上坐了起来。他坐在青年身边,脸也红,满身的雪花,狼狈的要死,但还是带着笑意说:“砚砚。”谢无宴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然后愉悦地道:“谢谢砚砚。”
林砚觉得他话多的烦人。他的嘴唇被吸的有点发麻,用手背擦了擦唇角,也跟着坐了起来,装作若无其事地说:“不用谢。”青年绯红的侧脸太好看,谢无宴老是想看他。林砚板着脸说:“别看我。”谢无宴“嗯”了一声,听话地转过去。末了男人忽地跟想到什么大事似的,他忍不住地问:“砚砚,如果是别人,你也会这样安慰他吗?”他等了一会儿,眸中的笑意逐渐消散,唇线抿成一条直线,还没等到林砚的回答。就在谢无宴想要侧过头看一眼的时候,肩膀处传来轻微的重量,林砚像是累了般地往他肩膀靠了靠。谢无宴不动了。天地间是昏暗的底色,漫天雪花飞舞,大海无边无际,吞下来自宇宙的光线,世界好似一座浪漫的孤岛。只有他们。摄像头转播间里,张闻怒拍大腿:“被骗了。”当初安装摄像头的时候,谢无宴说他们会在游艇上,安在入口就行,结果现在半个人影儿都看不到,他还不能去追——怎么追,再开个游艇追上去装?早些日子签合同的时候,为了敲定这位大少爷,条款没少让步,现在连控诉的资格都没有。那这一期只能走脑补路线了。张闻想,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朦胧才是美。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摄像头里终于再次出现了人影,两人一前一后出现在了游艇内部,随即谢无宴把船开回了岸边。工作人员说:“他们在上面干嘛,就看雪吗?这雪在哪里不能看,非要开这么远,去海面上看?”张闻没理他,他坐直身体,看着车里的两人,作为恋综制片人兼导演的直觉告诉他,有哪里不对。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说:“小张啊。”旁边叫“小张”的工作人员探头:“啊?”“咱们可能没有下一季了。”张闻说。就如同张闻一样,林砚的直播间热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热度。晋江直播间:[啊啊啊我的主播宝宝!][雪里的小主播看起来好冷,鼻子红红的,好可爱,我嚼嚼嚼。][这脸,这锁骨,这皮肤,谢无宴你小子吃这么好,嫉妒对我来说就像呼吸一样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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