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也商量过了。”
“曼曼怎么说?她原话怎么说?”
周严丰清了清嗓子道,“曼曼说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还是爱彼此,至于小孩子,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她看得开。”
老太太抽泣得越发厉害了,说苦了曼曼什么的,担忧也很多,说曼曼到底还年轻,才能看得这么开,等年龄再长长,是会羡慕别人家生了小孩子的,说一辈子做不了母亲,是会落下遗憾的。
周严丰又是不停地安慰,劝慰母亲不要难过,不要哭。
他说道,“原本不打算给你们知道,我们俩已经接受了,就是不想叫你们天天白白盼着等着……”
老爷子最后也安慰老伴,“儿孙自有儿孙福,看开些吧。”
……
陆曼曼听到后来也听出来周严丰是给了父母一份他不能生育的假报告。
她以为周严丰最多还是像之前一样,跟父母借口工作忙,再敷衍敷衍,再拖一拖,拖到将来实在拖不下去再说。
她虽然觉得周严丰说到做到,但对她说是放弃幻想了,心里一定还是存着一丝希望,想等将来再看看。
陆曼曼也不会计较这个,他说的有句话很对,君子论迹不论心,他已经做出承诺,她还计较他心里怎么想?
她能做的就是对他好,用好来抚慰他,补偿他。
但就是没想到他会直接断了父母念头,她知道为什么,他是不想父母催她,再给她制造出心理压力,老太太老爷子虽然嘴上从来没有催过,但一些行为上的关心还是表达了那个意思。
但他这么做,她没有压力了,老太太老爷子伤心了。
陆曼曼早把老太太老爷子看做家人,刚才听老太太抽泣,老爷子唉声叹气,心里都是一痛一痛的,他们优秀的儿子,可能一辈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这一定比割他们的肉还要伤心难过。
陆曼曼却做不出冲进去告诉他们真相的抉择。
最终还是选择默默走开了。
周严丰好不容易安慰好父母,出来时刚好看到他家曼曼从院子里出去,开车走了。
她回来过。
周严丰最终还是苦笑了苦笑,当然晚一点时候也把这事告诉了她,叫她做好配合。
陆曼曼倒是也说了实话,说回去取东西的时候听到了他跟父母的谈话内容,但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父母,所以就走了。
周严丰少不得反过来安慰她。
但两人也没想到事情没有结束,这才刚刚开始。
没两天老太太就不知道从哪里找了偏房给周严丰熬药喝。
里面有蜈蚣蝎子啥的。
陆曼曼听着就想呕,味道也特别难闻,黑糊糊的一大碗。
老太太意思明显不过,就是还想试试,还想挽救挽救。
老爷子也是默许的。
周严丰只得喝。
陆曼曼看他端起碗就要闷下去,吓得赶紧拉住他胳膊,这一碗下去鬼知道会有什么副作用,就是没病也要喝出病来!
她忙又是阻挠又是劝说,告诉老太太老爷子,他们就是一辈子没有孩子,也丝毫不会影响到两人之间的感情。
总之说了一大通。
老太太老爷子显然为他们将来做打算,父母爱子女总是想要为他们考虑长远一点,而且总觉得是过来人,是他们还年轻,意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尤其这个年代思想传统,总是想千方百计地叫他们有个后代。
所以陆曼曼说再多,也改变不了他们心里的想法,不过到底是自家儿媳,儿媳不让用土方,不让给喝药,那就不用了。
陆曼曼这才松了口气。
但是又隔几天,老太太神神秘秘地要带陆曼曼和周严丰出去一趟。
还特意叫周严丰换了便装。
然后带他们到了一户人家家里。
不大但收拾得整洁干净的房间里,一个妇女躺在床上,看得出来刚刚生育过还在月子期间,被子盖得严严实实,头上扎着布条,窗户窗帘也是密不透风的,防着吹风。
空气里有浓浓的奶腥味。
产妇旁边的小被子里有个奶娃娃,刚出生没多久,半睁着眼睛,一直吐舌头。
周严丰隐隐已经猜出来母亲意图,进来看一眼就拉着陆曼曼出来了。
老太太也赶紧跟着出来,拉住儿子小声劝说道,“不喝药就抱养一个,你看那孩子生的多好,是个女孩子,他爸妈单位上班,头胎生了个小子,赶上计划生育,这第二胎才没法留的,家里条件不错,父母都是文化人,长得要身高有身高,要样貌也有样貌,关键都是和和气气的,脾气都好,生的孩子准没错,这么小抱回家跟自己生的一样,还是个女孩子,将来就是爸爸妈妈的小棉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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