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出阁的姜娴,姜老太太身边便只有姜姃这一位孙女,眼看着也要定亲,不久就要离府了,舍不得违了她的意,只得命人下帖子请了京中一众沾亲带故的官宦公子及命妇贵女。
林家与姜家是姻亲,逢月和苏景玉自然双双在邀请之列。
上次在衍王府的阁楼,林玉瑶伙同姜姃哄骗逢月,要把她从楼上推下去,将本就摇摇欲坠的姐妹之情撕出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想到又要面对姜姃与姐姐林玉瑶,逢月心情恹恹,胸口像是压着一块石头,憋闷的难受,手里的绣工都做不下去,面无表情地歪在极乐椅上吃着苏景玉新从五芳斋买回来的桂花糕,味同嚼蜡。
窗子敞开着,院子里新栽的各色菊花香飘淡雅,随风而入,冲散了桂花的甜香。
苏景玉尝试着拈起一块桂花糕含在嘴里,难吃归难吃,并不及他想象的那样入不得口。
知道逢月因为受邀去姜家的事而烦心,故意笑着逗她:“怎么了?买了你最爱吃的桂花糕还不开心?嘴撅的都能挂个油壶了。”
逢月低头不答话,没有留意他破天荒吃桂花糕的举动,跟着拿了一块吃。
苏景玉脚尖勾过一支圆凳在她身边坐下,曲指拂去她唇上的桂花碎屑,轻声道:“不想去就不去,何苦为难自己。”
“那怎么行?”逢月抬头无奈反问。
姜家与林家沾亲带故,又是姜老太太亲自下帖子请的,她是定远侯府的少夫人,若是婉拒,自己和林家的面子过不去不说,连带着侯府都会遭人议论。
苏景玉淡然一笑,顺着她的话道:“那就去,谁都不必理会,吃饱了回来就是了。”
逢月不置可否,悻悻瞥着请柬上的地址。
千秋苑,她实在无法将这个喜气祥和的名字与姜姃联系到一起,甚至对快要与她定亲的祁沐恩都涌起一丝同情来。
“你可知道千秋苑在哪儿?”苏景玉跟着一瞥,眼底蕴着无限深意。
逢月微怔,无声摇头。
苏景玉扬唇浅笑,“就在衍王府的别院东边,仅一路之隔。”
苏府在别院的西南方,逢月前次去见李元君,马车往返都走的西街,不知道东边竟是姜府的千秋苑,意外地眨眨眼,急促问:“你打算初二去别院见那个黑影?”
苏景玉点头,神色中透着股一切俱在掌握之中的镇定与从容。
“别院内外顺子都已经探过了,那里并不惹眼,看守的人不多,只有刘丁带着一众侍卫。初二那日东边的姜府热热闹闹,势必会吸引别院中人的注意,防备也会比往日松懈,正是一探的好时机。你放心,到时候我会让顺子在千秋苑寸步不离地陪着你,不会有事的。”
回想在衍王府阁楼,苏景玉被于裂带着刘丁刘卯堵在门内惊心动魄的场面,逢月不免忧心忡忡,瞬间将防着姜姃和林玉瑶的事忘到了脑后,蹙了蹙眉:
“那你为何不晚上去,白日里万一被人发现了如何是好?”
毫不掩饰的关切令苏景玉为之动容,眼中盈满笑意,撑着极乐椅的扶手靠过去,将她娇小的身子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中。
灼灼目光瞟着她红艳诱人的唇瓣,慢悠悠道:“夫人是想陪我一起去?”
阁楼里那次激情的拥吻仿佛就在眼前,逢月羞的双颊滚烫,只顾着偏头躲闪。
夜里去别院虽然不易被侍卫察觉,但光线晦暗,容易被洞中的机关和暗器所伤,稍不留神便可能丢了性命,反倒不如白日里安全。
苏景玉怕逢月担心,不敢如实告知,眼波一转道:“反正你夫君名声不好,白日里被人发现了大不了说是觊觎小郡主的美色,想要一睹芳容,夜里说出来可就不那么好听了。”
“苏景玉!”逢月又酸又恼,气的转回头来一巴掌打在他胸口。
苏景玉唇边勾着一丝得逞的笑,轻柔地拥她入怀,直到她紧绷着的身体在他怀里渐渐瘫软。
初入秋时天高云淡,惬意凉爽,白露一过,天气骤然转冷,瑟瑟秋风卷着还未散尽的薄雾直往衣领里钻。
逢月一大早便醒了,总觉得心神不宁,磨蹭了一个多时辰才穿戴齐整,不情不愿地跟着苏景玉登上马车,踩着请柬约定的时辰赶到千秋苑。
门外的照壁上高悬着个烫金的“寿”字,两侧的对联被风刮的边角翘起,抖的如同红蝶振翅一般。
底下停满了官车骏马,一眼望不到头。
几个衣着华丽的仆妇恭候多时,满脸堆笑地赶上前施礼,接过顺子送上的贺礼,簇拥着逢月与苏景玉进门直奔前厅。
两扇红漆雕花的厅门敞开着,姜姃团扇掩面,心急地倚着门边向外张望,直到那对熟悉的轮廓双双撞入眸中,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狂喜与阴寒。
逢月一眼瞧见,脑海里瞬时浮现出阁楼上被她死命地拽着向楼下推的一幕,冷的心头一颤。
在她的地盘更不甘心漏了怯,深吸了口气稳住心神。
厅内张灯结彩,各种笔体的百寿图随处可见,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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