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珅冒雨回到教室,甩了甩寸头上的积水,正要往座位走去,却意外的看见秦谙习早早在那等他了。
被那双晦暗不明的双眸看着,他都有些森森发寒。
他曾和秦谙习称兄道弟,结果因为白羽闹事,秦谙习越发冷漠起来。
后来秦谙习退学,便直接没了联系。
高珅在班里向来要当个拔尖的,中考时超常发挥,歪打正着考上了市重点中学,还和秦谙习分在一个班。
能在市重点遇见他,完全在高珅预料之内,秦谙习优秀到只适合最好的。
秦谙习虽然总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但是他耿直,高珅本来就珍惜这个哥们,死皮赖脸凑上相认,好在秦谙习不计前嫌,也可能是烦不胜烦。
总之,秦谙习还是他的习哥。
他对秦谙习这个人产生震颤般的改观,是在那场奢华无比的生辰宴会上。
高珅从未见过那样的上流社会,那里的人西装革履,裙摆张扬,悠扬的音乐响起,将高端奢靡的场景抬升上至雅致情,每一个勾起的唇角和洋溢笑容下的调笑,都让这场盛会陷入极乐。
秦谙习作为主角站在舞台中心,高珅才知道这个看似普通的同学周身都围绕着日月星辉,他不用自己发光,周围的人会举着明珠去把他照亮。
正当秦谙习宣讲时,一声震裂耳膜的枪击“砰——”一声打响,站在秦谙习身边的中年男人应声倒地。
空气停滞两秒后,众人如鸟雀受惊般乱窜。
场上顿时一阵嘶鸣混乱。
高珅只清楚的记得,秦谙习着一身纯白西装,犹如一个降临的圣洁之人,他却从身后掏出一个黑色的东西,距离那么远,他狠辣的将人一枪击中,子弹打入肉体的血浆声就在高珅耳边。
高珅僵直着转身看过去时,只看见一具躺在血泊里,还在竭力呼吸的男人,他都要死了,还把枪口对准正走下梯台的秦谙习。
那个男人被击中了脑门,没力气开枪。
秦谙习步调闲情的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站定。他经过精心打理的头发纹丝不动,气质尽显华贵,表情却只剩对一条生命的漠然,冰冷的不像个正常人。
他再度举起枪口对准了奄奄一息的男人。
突然,之前被枪击中的中年男人撕破喉咙般大喊道:“小习,不许开枪!”
“不许杀人!”
“砰!”
躺在地上的男人彻底没了生息。
秦谙习被叫去谈话了。
一场盛宴在惊慌中不欢而散。
高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这座城堡一样的建筑的。
秦谙习重新出现在他身后时,他吓了一跳,平日里的嬉皮笑脸全都施展不出来了,满脑子都是面前这个少年用枪杀了人,那双眼睛没有情绪,是从骨子里发出的冷漠。
“习,习哥,生,生日快乐啊……”他的手控制不住的抖,带出去一个很大的信封。秦谙习什么都不缺,他本来以为这只是普通的生日聚会,就起了玩心,恶劣的准备了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秦谙习竟然接了过去,那双拿过手枪的手,挑拣了两本书翻了翻,挑眉:“谢谢,不过这些我已经做过了。”他还是收下,拿在身侧。
“时间不早了,我叫司机送你回家。”
高珅顿时绷紧了神经,他见证了那么无法无天的暴力事件,他不会被半路灭口吧?
正当他思索如何拒绝,秦谙习说:“没人敢动你,前提是你能管好自己的嘴。”
“是是是!”高珅额间冷汗直冒。
秦谙习突然说:“他伤了我爸爸,我当然要制裁他,我不杀他,他就会等下一次机会,我不允许威胁我父亲生命的事再次发生,所以杀了他,这很符合逻辑,不是吗?”
他理智地分析着,似乎很认可自己的做法。
高珅坐上了秦谙习为他安排的轿车,一路上他提心吊胆,最终安全到家。
他失眠一夜,第二天来到学校都有些精神涣散,然而秦谙习轻松便回到了学生该有的状态。
他对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的畏惧一度攀升,然而秦谙习从未找过他麻烦。
时间一久,他们渐渐的恢复了以往的相处模式,可高珅总觉得头顶悬着一把刀,那让他们回不到最初的样子。
当秦谙习要求他去找慕淳时,他一口便同意了,他喜欢那个如同夕日阳光般的少女,看见她,仿佛置身云端,与软绵的柔云相拥。
如果能和她在一起,他便不用在惧怕秦谙习了。
那个女孩是秦谙习的亲姐姐,是秦谙习的宝贝。
高珅咽了咽口水,朝他走了过去,他当然不敢让秦谙习让座,于是找个离得近的位置坐下。
这才问道:“习哥,你是有事找我吗?”
秦谙习打量着他,徐徐开口:“你最近跑的挺勤啊。”
高珅心中升起一股扭捏来,不等他说话,秦谙习又问道:“她,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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