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还是要注意着些,别让孩子冻着。”
卫明姝将方子递给任医正,任医正扫了几眼,将方子交到那妇人手中,“这是药方,夫人拿着去铺子里抓药即可。”
妇人却是扯了扯脸上的笑容,从怀中掏出几枚铜钱放在桌上,“大人慈悲,但我今日只带了这么些钱,能否先先欠着,过几日定来药铺还钱。”
那声音越来越小,将怀中孩子向上提了提,抱着孩子的双手却不停地磨搓着。
卫明姝了然,从箱子中挑出几个装着药材的纸袋,又将那铜钱推回桌边。
妇人慌了神,“这怎么能行,神医还是先将这钱收下”
任玉荷和阮文卿从药铺忙完出来,恰好听到这话。
看了眼妇人的打扮,任玉荷笑道:“夫人就将药拿着吧,这是我们丹青药铺的规矩,钱先给孩子留着,多加件衣裳。”
她又指了指那药方圈起来的字:“只是这药方中有一味化橘红实是不好得,但去湿止咳却是极快,已经给夫人圈起来了,若要还钱,之后拿着这药方来药铺就行。”
妇人眨了眨眼,茫然地看向对面白衣,卫明姝也点了点头。
任玉荷拿下架旁蘸了青雘的笔道:“夫人只需在这里记一下名,这钱随时都能来还。”
“谢菩萨,谢神医大恩!功德无量,永垂不朽!”
妇人猛地站起身退了一步,抱着孩子弯下了腿。
卫明姝见状也站起身,任玉荷拿着笔慌忙扶起妇人,“夫人快起来,折煞晚辈了。”
沈轩正走在这条去往皇宫的必经之路,坐于马上回想着父亲的来信,忽地听到街边铺前传来一阵喊声:“谢菩萨!谢神医”
转头就看到一妇人正准备下跪,口中还不停念叨着:“谢菩萨救我孩儿”
那家药铺前远远地站着一蒙面白纱女子,却仿佛遗世而独立,与这十里长街格格不入,倒真有点像那人们常供奉的菩萨。
街头的也有不少人侧头而望,但又好像习惯了似得,下一刻又转头忙于自己的事。
沈轩又瞥了眼那药铺的牌匾,只见那古朴的牌匾上刻着“丹青药铺”四个字。
他又想起那妇人刚才的话。
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
当真是个好名字。
南实看着沈轩马都走远了还回头张望着,似是对那药铺很感兴趣,便说道:“世子刚回京城,可能不知,这丹青药铺前些年刚建成,起初本是不起眼的小铺子,后来这药铺在门前摆了义诊,便渐渐有了名气。”
南实一直待在京城国公府老宅,有一次生病也来这药铺凑过热闹,“听说那桌前的老大夫以前在宫里做医正,后来被赶了出来,医术倒是颇高,而那身旁的女子好像是亲传弟子,人称药姑,却不常在京城。”
南实一想到此,脸上仰慕不以言表,“那药姑来京城总是身穿白衣,蒙着面纱,每月十五都会跟着老大夫出义诊,只可惜是个哑娘。
京城常常有外地来的穷人,或来做工,或来投奔亲戚,生了病没钱治,便指望着这丹青药铺每月的义诊。
丹青药铺刚开时,本随时都给穷人供药,渐渐有些勋贵人家也找下人扮作乞丐来取药,后来药铺便定下了个奇怪的规矩。”
“哦?”沈轩正听得认真,示意南实继续往下说。
“药铺只每月十五施义诊,不论贫富贵贱,只分先来后到,无论什么病什么人都来者不拒。
那桌前摆着两支笔,一支沾了丹砂,一支沾了青雘,穷人来看病,可以不要钱得些便宜的药材,但总有一两味药材需要给钱,若没有则用那沾了青雘的朱笔在册子上记下名字赊账。
而富人看病,则用那沾了丹砂的青墨玉笔,写几句祝语,或为药铺中悬挂的丹青图题诗一首。
这药铺因着施义诊得了个好名声,世家文人倒也更乐意为药铺题诗,也再不屑于去占那药材的便宜。”
听说药铺背后的东家也是有爵位的世家,也不知是哪家,倒是颇了解这京城文人的做派。
沈轩又回头看了眼,他回京城常来往于这东巷,从前倒从未注意这不起眼的铺子。
清朴陋室,在这令人眼花缭乱的京城中,倒是难得独特的存在。
东巷的喧闹声逐渐远去,他回过神吩咐道:“对了,国公来信,说是已经启程回京,你这几日着人把屋子收拾出来。”
东巷里四个人还坐在铺子前看诊,任玉荷帮着指引看诊的病人记名题字,阮文卿则接过那箱子,按卫明姝递来的方子给病人送药。
午时过后,斜角的酒楼热闹起来,街上行人谈笑风生,手摇折扇走上茶楼。
任医正道:“应该也没什么人了,收拾收拾,咱们回去吃饭。”
卫明姝将东西放在箱子里,和往常一般准备和任玉荷一起搬那桌子。
“放着我来吧。”一阵温和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你们去忙别的事。”
卫明姝道:“不用麻烦了,我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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