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下去,全军不可懈怠,等宜阳军来,原地安营扎寨。”
又过了一日,宜阳军前来回合,打探消息的寨匪打着踉跄回去禀告:“当家的不好,朝廷又派来一队人马。”
“什么!”朱沢站起身,眼珠转了转,“可知派了多少人?”
“比比之前还要多。”
朱沢心里咯噔一下,“大哥,要不咱们找人掩护,弃山走吧,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老三这是什么话!”
“大哥可知,那沈轩乃是平定北凉的大将,如今他有这么多人手,咱们如何能敌?”
黄鹏话音顿了顿,亦是有些慌乱,随即又想到什么,摆摆手,“不行,若咱们弃山,那个人也定是不会放过我们!”
黄驰应和道:“大哥说的是,不如我先带人下去,一探虚实。”
朱沢没来得及出言阻拦,黄驰已是带人下了山。
还没等到天黑,便见人又回报,说黄驰一批人已被生擒。
黄鹏大惊,额头上出了些虚汗,只能暂时按兵不动。
山脚下,沈轩派人原地安营扎寨,只在夜里叫人吹几声号角,丝毫没有攻入寨中的意思。可这对于寨中之人着实折磨。
起初寨中志气甚盛,纷纷扬言要与山下官兵斗个鱼死网破。
后来不知是谁传出北境之师的名号,寨中人心惶惶,已开始有寨匪偷偷下山主动归降。
僵持了两日,寨中陆陆续续走了十多个人,黄鹏终于坐不住,下令寨中之人若敢出寨门,格杀勿论。
沈轩又在山下等了一日,向徐立问道:“今日可是没有人来归降了?”
徐立点头。
沈轩嘴角勾起,抬头望了一眼山顶,势在必得,“把火油洒上吧,派人告诉山上的人,我耐心有限,不想再同他们耗下去,若不降,便放火烧山。”
徐立派人捉住前来打探的山匪,将人放了回去。
那人回去的时候,腿都软了些,嗓音拔高,断断续续道:“大大当家不好,山下的人说,若不降便要放火烧山!”
黄鹏跌回座椅上,大声否认道:“这不可能!”
这人是朝廷派来的,朝廷规矩甚多,这四羊山后面连着群山,若是贸然烧山,方圆百里都得生灵涂炭。
朱沢却是目瞪口呆。
他倒是听说过此人传闻,坑埋俘虏,架火烤人这种事都做得出,放火烧山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大哥,咱们不若降了吧”
黄鹏却是转头一“哼”,“你以为你降了,下面那帮人就能饶得了你?”
朱沢不敢说话,心里却仍是在想,比起被烧得渣都不剩,或者同那底下的豺狼拼个你死我活,怎么看都是降了更明智些。
还没等他说什么,黄鹏却已经提着一把大刀出了门。
帐内只剩朱沢和袁崇里,袁崇里走上前说道:“三哥可是想降?”
袁老四向来脑子好使,朱沢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老四你可是有什么法子?”
“我知道侧山有条险路,三弟若是愿意,不妨待会儿趁乱随我一起下山?”
朱沢却仍旧心有顾虑,“那咱们大哥愿意吗?”
“还有什么大哥。”袁崇里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三弟要知道,杀个寨子头目,总比要杀那北境的杀神容易许多。”
黄鹏在外点了人,进了帐子叫人,“老三,老四,快随我”
话还没说完,便见一把刀子没入腹中。
朱沢手握长刀,快速抽出,黄鹏顺势倒地。
待两人消失在寨子,寨中方才有人进帐通报,许久得不到应答,便自己掀了帐帘。
一进门便发现了早已凉透的大当家,尖叫着出了门,“大当家死了。”
整装待发的人群不明所以,那人又重复了一遍,人群才开始躁动起来。
一群人又找了一圈,那寨中的三当家和四当家早已没了踪影。
有不少人反应过来,这大当家当是被剩下两人杀了,而朱沢和袁崇里早已弃寨而逃。
寨中一时群龙无首,刚集结的人群溃不成军,四散而逃。
沈轩本已料到此时的庞牙寨应是军心涣散,先率人前去查探一番,随后便领着人从后山绕行。
途中却是没有遇到一点阻碍,不禁疑心渐起,一摆手,整支队伍停了下来。
只是还没停多久,便见有人逃窜下山,徐立捉了人,提到沈轩面前。
那人对上沈轩眸子,开始不断求饶,“大将军饶命!饶命!”
沈轩这才察觉到寨中应是有异,抬头看了看山坡,一把刀架在那人脖子上,“带路。”
一路随着那讨饶的寨匪向上,临近寨门,却是有越来越多人迎面奔来,手中还都兜着金银珠宝,甚至有人为此大打出手。
只得派出一队人专门抓捕四处逃窜的山匪,带着剩下的人上了山。
寨中亦是早已无人把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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