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到桌上,对着沈轩问道:“可是你将慈安杀了?”
卫明姝怔愣了一瞬,这才想起他在三清殿前似抱着一个陶罐
他以为那是她吗?
沈轩抬眼,一时不知诚蕴什么态度,只答了声““是”。
诚蕴长舒口气,却不知该如何接话。
那人眼中是无法掩饰的狠厉,想到这两人打再见面后如胶似漆的模样,便知这人定是没给慈安定留什么好的死法。
不禁叹息,随即释怀。
也罢,当年杨英在原城丧命,是因着粮草缺少,亦是慈安从中作梗,将原城的处境透露给了北凉人。
也算是因果报应,死在杨英儿子手上不亏。
她救了卫明姝一命,也算还上了曾经的孽债。
这些事就藏在她这里,上一代的那些恩恩怨怨,就在这里了结了也好。
“诚蕴真人可是也与慈安认识?”
诚蕴犹豫了一瞬,可慈安既已死,倒也没有继续瞒下去的必要,坦白道:“我同那慈安早些年是夫妻,他本名是叫刘安的。”
转头看向卫明姝,“瑶瑶其实是我女儿,那时她刚满五岁时,我发现刘安越来越疯,不愿再沾染那些是是非非,索性带女儿来这道观做了女冠。
瑶瑶从小本是在我身边长大的,她身子成了如今这副模样也是怪我,那时道观屋舍简陋,她病了一场,后来虽是从鬼门关里拽了回来,却是一直身子不好,嗓子还哑了。
我本想着认命,带着她在这道观好好养病,安安稳稳度过一生,可谁知那个杀千刀的找上了门,非说有法子治好她的病。”
说着,眼中便也染上些恨意,“他竟是要用我的女儿来试药!”
卫明姝同沈轩面面相觑,没想到还有这样一段过往。
沈轩沉声,“可是那玉囊花?”
诚蕴收回脸上的神色,点头重重一叹,“可那玉囊本是用来治咳疾,却哪里能让一个失了嗓子的人平白恢复呀!”
想到此,诚蕴便咬牙切齿,“那刘安对这药一直心存执念,后来索性不现于世,待在山顶做了道士,用活人炼药,派人盯着我们母女,用女儿威胁我,逼着我帮他处理那些山上的尸体。
那人极擅利用人心,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哄骗瑶瑶一直给他试药不说,还要让瑶瑶同他一起造孽,后来瑶瑶竟还想认回刘姓。”
她不肯让瑶瑶同那个疯子一般,手上沾上冤魂,但也害怕刘安真的对他们母女下手,一直以来没告诉女儿刘安在背地里干得那些有损阴德之事,也没告诉她,她的亲生父亲以她做威胁。
不曾想倒让女儿觉得他是为好父亲,而她才是那个恶人。
她本想着等瑶瑶病彻底好了,可以自己生活下去,再同刘安做个了断,没想到却是有人替她提前解决了这个祸害。
而这个人还是杨英的儿子。
刘安在地下想必正捶胸顿足,气急败坏。
如此一想,便觉得畅快。
诚蕴忽地回想到来的另一件事,看向卫明姝,“我那几日仔细探了探你的脉象,那玉囊若不是长期服用,按理说脉象该很快恢复才对。”
“你是不是一直在服用玉囊花?”
卫明姝一愣,不曾想她这脉象会被人探出来,“正是,我小的时候遇上过慈安,他骗我服了药。”
诚蕴笑了两声,不知是在笑谁,语中带了些嘲弄。
很快敛去笑容,正色道:“这玉囊的用法,本是我和慈安,还有一位友人想出的。那时京城时疫猖狂,这药早些年是用来治病救人用的。”
只可惜这药副作用极大,长时间服用便会体弱畏寒,他们当时也不知晓。
后来有些人发现了这件事,便不再使用此药来治病。
只是她和那位友人都是女子,宣帝在位时,大黎还不允许女子做官,那时刘安刚中了状元,这药便是由他带到世人面前的。
自然,后来因此丢官的也是刘安。
当时宣帝下诏,让刘安永世不得做官。
后来他总感慨时运不济,命途多舛。
她知刘安一生理想便是做名扬天下,流颂千古的名臣,因此也一直心怀愧疚,这才纵容了他那么多年,没想到最后竟是让他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这罪孽也有她的一份。
兜兜转转,终是轮回因果。
诚蕴看着面前的两人,从袖口掏出一张纸条,“这是我与那位好友去岁才写好的方子,你同我女儿一样,服用的量并不多,按着这个方子煮药,每日服用,养上几年当是能好。”
卫明姝也懂医术,又有前车之鉴,拿过药方多扫了两眼,眉头越锁越紧。
白术,当归这些寻常补气血的药材都还好说,这些她平日里也会用得到。
可鹿角霜,菟丝子,肉苁蓉这些
不是用来补阳气的吗?
方子上还有些她不知道的药材,只是也没顾得上仔细去想,便下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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