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换了一批大臣,但凡站在明面上支持康王的朝臣皆被革职,那些冷眼旁观的官员世家如今皆是心惊胆战,惶惶不能终日,好在太子并未追责,朝臣也不敢对太子的决断有任何异议。
主导京城动乱的李家和刘家皆被抄家斩首,以平民怨。
身为李家族人,皇后脱簪待罪,却是未替母家开脱,太子自请让出储君之位,圣上感其忠贞,皆未追责。
然而皇后却自称无颜待在宫中,自请去了佛堂,为大黎国运祈福。
其余支持康王的旧贵族,皆是惶恐不安,判决还未下来,甄家预感大势已去,派人求见淑妃。
淑妃却一直在瑶华宫养病,闭门不出,以伤病未愈,头疾反复为由将人打发回去。
甄家不得已,直接求到了已经断绝关系的卫家府上,甄家老爷跪在门前哭喊不止,引得京城不少人去卫家门口看热闹。
然而卫家亦是无人待见,为了不同甄家纠缠,紧闭府门。
甄家人赖在门口不肯离去,卫明姝被吵得头疼,揉了揉额角,干脆将还在康王府忙着搜查的郎婿叫了回来。
见到妻家门口有人闹事,沈轩直接领来一队府兵过来,府兵个个手中提着大刀,将甄家的人直接拎去了京兆府,顺带驱散了围观看热闹的路人。
后来甄家和其他几家皆判了流放之罪,而康王府被彻头彻尾搜查了一遍,王府中康王的亲信被尽数捉拿。
根据手下的人交代,康王同西境勾结多年,此前炸城门一事也是康王所为。
而魏相一案也是康王同西境商量好的。
早些年正是魏相一力主导,才让惠帝削了康王府在西境的大权,南迁淮南,这些年两方势力一直意见相左,康王早已怀恨在心,想要设计将其除去。
经过一番盘查,康王府的密道中,失踪多日的魏相终于被找到,年过半百的大黎功臣已是瘦骨如柴,被折磨得脱相。
卫明姝在京城,除了任玉荷这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为数不多能说得来话的也只有这个县主。
她回京后就从冯霆那里打听到县主尚未归京的消息,然而那时她也自身难保,一直知道县主经常不在京城,在外还有些门路,也只能暂且搁置,待宫变过后再派人出京打听县主的下落。
虽是还没有下落,听到魏丞相找到的消息,卫明姝还是叫上沈轩往魏家跑了一趟。
魏家次子将卫明姝直接领进主院,看过魏丞相后,在厅内同魏夫人说了好一阵话。
于夫人显然憔悴了些,不见往日的雍贵,整个人精神仿佛都被洪水冲垮了般,提起家中的一对父女,眼泪不住往外流,“你说我们家都造了什么孽啊!”
卫明姝叹了一声,劝道:“魏夫人放心,我们已经派人出去找县主了,太子也在派人找,若夫人有什么难处,尽管同我们说。”
魏夫人眼睛红肿着,显然不只哭过这一次,见卫明姝在这个时候上门,便同她说了很多,“我们家这个女儿是家中最小的,也是几个兄弟姐妹里性格最顽劣的,从小在外面闯荡,他父亲向来宠她,也没怎么管过她”
“她向来都不喜欢待在京城,可我知她一直想着家里,那种情况怎么样也不会逃婚”
卫明姝当时接到县主逃婚的消息时也觉得事有蹊跷,皱了皱眉问道:“夫人可细细说说?”
“圣上下旨那日,我们家闺女其实根本不在京城”魏夫人眼眶湿润,说道:“往日她不在家,我们会同城东一家当铺捎信,那家当铺的老板有法子将信件带给她。”
卫明姝接着问道‘:“那当铺老板呢?可曾问过了?”
“当时圣上下诏,我们便派人去捎了信,可当铺的伙计说他们也好久没有见过她了。后来京城不安稳,当铺的人也没有来找过我们,就在今天早上才又带过话来,说是常同我家闺女来往的一些朋友也在找她,听说是”魏夫人想到什么,又拭了拭眼泪,“听说是遭到了杀手追杀”
卫明姝微张着口,心里咯噔一下,“可知是在哪儿遭遇的追杀?又是遭何人追杀?”
魏夫人语气急了些,“听说是在同州没的消息,追杀的人尚且不知道门路。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就怕是那康王府为了坐实我们家罪名,找到了她,派人故意为之”
卫明姝沉默了片刻,如今魏丞相尚未苏醒,县主下落不明,情况属实不太好,又安慰了好一阵,答应魏夫人派人多去同州寻找,才离开丞相府。
因着卫直不在,这几日两人一直住在卫家。
坐上马车回到府上,进了院子便看到任医正后在门口,手中还拿着卫明姝交给她的药方。
卫明姝将人请进了屋,任医正探了探她的脉象,说道:“我看过这药方了,这方子虽是不走寻常路,着实偏了些,可大抵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其中几味药材有些烈,你这身子损伤了这么多年,便给你先换了些温和的药材,之后再慢慢往里添。”
“知道了。”卫明姝接道:“这几日已经感觉身子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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