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很重。
姜元瞻眼皮一沉,有些生气。
“我与大兄兄友弟恭,且我历来是没有那个野心的,要国公府偏帮我做什么?”
他笑着反问了这样一句之后,见姜元瞻面容微讶,才又说:“可这天下的手足,也不全都是亲密无间,能做到兄友弟恭的。
我从前以为赵奕也可以,事实证明,我看走了眼,在这上头,比不得大兄有远见。
大兄是嫡长,没有人能越过他。
今天跟你把话挑明了说,只是想告诉你,有些事没必要遮遮掩掩。
姜元曜当年的自作主张,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
遮掩,隐瞒,你也想学学你大兄那样吗?”
姜元瞻喉咙一紧,连眸色也更暗三分。
赵行才又接上自己的话:“我也不妨再跟你说的明白点。
大兄从很早以前就看他不顺眼,他刚回来那会儿,大兄明里暗里磋磨他不少,甚至都要我从中调停,几番劝阻,大兄才肯罢休,大家明面上过得去而已。
父皇和母后尽管对赵奕心存愧疚,但大兄地位终究与我们又有不同,是以他做的不过分,父皇母后也至多说上两句,他不听,父皇母后拿他没有办法。
我倒是真心待过这个阿弟,可他回报了我什么呢?
无论今次薛婵之事是不是他暗中授意韩沛昭所为,他都不是个好的,你心里该有数些。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是一路人,他绝不是。”
姜元瞻沉默良久,才悠悠道:“既然防范他至此,何不说与官家圣人,需知养虎为患,终非长久之计。”
赵行唇角上扬着:“于大兄而言,他还远算不得山间猛虎。且这些事也没什么好说的。
爷娘看孩子,没有不好的,兄弟们之间闹得再厉害,到了爷娘那里,个个都好。
这回你把他打得重伤,母后明知道是他咎由自取,也明知道我对珠珠的心意,还不是来劝我陪着珠珠去体贞堂跟他说上几句话,宽他的心?”
“可那些……”
“没什么不一样的。”赵行打断他,“母后是太平世的中宫,从太子妃到天下母,她一路走得顺遂。
前朝多少烦心事,父皇从不跟她说,她心里或许知道,可因未曾与父皇共担天下,私心便远重于朝廷。
再则就算说了又能怎么样?杀了他?还是分封出去,赶往封地,无诏不得返京?
人在京城,在大兄的眼皮底下,尚有掣肘。
放了出去,才是后患无穷。”
姜元瞻就不说话了。
姑母说得对。
连他都猜得到的,赵禹只会比他想得更早。
赵行亦然。
而赵行与他说清这些,想要的是什么,他心下了然。
姜元瞻揉着眼皮:“你的意思我听懂了,以后也会有分寸。”
说完了,想起他父兄来,皱眉瞟去一眼:“我大兄为人处世自有他一套章法,有很多事情,来日待他回京,我觉得你不用跟他开口。”
赵行眼睛略眯了眯:“我说了,只是因很不必为这些事情而影响了咱们十几年的情分,并非是要结党而营私,你把我想成什么?”
姜元瞻说行吧,声儿却仍旧闷闷:“是我狭隘了。姑母原就说,等你同珠珠完婚,做了沛国公府的女婿,咱们说到底也是一家人。
她劝我把赵奕的事情告诉你,是我不想。倒没想过,你其实并不把这些放在心上。”
他几番欲言又止,赵行面色略微一变:“皇叔这几十年,不也没动过那样的心思吗?
自太宗皇帝定下立储以嫡长的规矩,大邺开国一百七十年时间,历经八位帝王,也只有真宗朝时‘五王乱政’,宁宗皇帝因无嫡出兄弟,上位艰难了些,除此之外,即便有些小动荡,也都不成气候。
元瞻,你是武将,又在辽东边关一年之久,居安思危大约是你的本能,但我看你是有点儿矫枉过正了。”
这话姜元瞻没法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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