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年。
一国公主该杨成什么样子,郑皇后比任何人都清楚。
华阳大长公主那样的,年轻时候或许没有什么不好。
最天真无邪,心思也最干净,没有害人之心,也根本就想不起来去害别人。
柔善心肠是天家最难得的东西。
不能说她被养的不好。
能保持这样的纯真,实在不容易。
但是等年岁渐长,家里养了孩子,弊端就体现了出来。
除夕宫宴一散,她就叫把沈宝芝给禁了足,大长公主难道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沈宝芝那点小心思,众人心里无不清楚。
她已经给足了大长公主府和沈家面子。
只当是小姑娘家玩笑打闹,也不往外头闹大了去。
结果大年初一,大长公主还敢放了儿子去寻姜莞。
简直是岂有此理!
郑皇后是真不会骂人,也想着大长公主始终算长辈,难听的话又说不出口来。
越是如此,越是把自己给气得不轻。
赵行才赶忙拍着她后背顺气,又回了话:“您也别生气,珠珠跟沈从真把话说清楚了。
皇姑奶她……好在沈从真是个明白人,知道厉害,也不会再去缠着珠珠。
还有沈宝芝那档子事。”
提起沈宝芝,赵行垂眸,眼底闪过阴郁:“珠珠也都一并解决了。”
郑皇后微讶:“阿莞自己,解决的?”
赵行眼底才重新染上了笑意,重重嗯了一声,一抬头,郑皇后从他脸上甚至眼中都看见了满满的骄傲。
于是郑皇后当场无语。
然后一把推开他的手:“合着你来告诉我这事儿,叫我先生气一场,就是为了告诉我,姜家的阿莞很能干,用不着你出面,也用不着我出面,就能替你摆平这些麻烦了,是吧?”
赵行讪讪的笑:“看您说的,我哪里就是来邀功的了?”
他嘴上说不是邀功,心里却不是那样想。
郑皇后也不戳穿他,冷哼一声:“但你要这样说,她这几年,的确被养的不错。
我瞧着你皇婶平日娇纵孩子,家里侄女儿外甥女儿,一个个惯得没边儿,连宛宁去了她跟前,她都格外纵着。
她跟我一样,是个没有女儿缘的,身边这些小姑娘们,恨不得捧到天上去。
我先头还想着,阿莞家里没有姊妹,就她一个,国公夫妇本来就惯着,她年纪又小,再到你皇婶身边养一年,说不得比她爷娘娇得还厉害。
一则怕她是不谙世事的,二则又怕她应付不来那些人情世故。
虽说是你的心意,我这心里却总不安定。
怕她将来不能好好辅佐你,又或是哪怕只在内宅中,也都还要你替她料理麻烦事情。
要照你这么说,竟然是我多心,也小瞧了她。”
赵行心底微微一叹。
那些不需要姜莞辅佐,更乐得替她处理一辈子麻烦事的话,是不能在母后面前说的。
天下为娘的心思也都一个样。
认为娶妻娶贤,尤其是他这样的人,身边得放个贤内助,明理大气,将来做王府女主人,他在朝堂辅佐大兄,王妃就坐镇后方,替他摆平那些人情往来,该做的不该做的,得有分寸,还得会拿捏那个度。
他觉得实在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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