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我听她骂郑双宜实在是爽快,但她怎么能这样说话呀!”
她告完了状转头就上车,牵着妹妹钻进车厢,完全都不给姜莞找她要说法的机会,吩咐赶车的小太监启程回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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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宛宁也不回家的,要跟着去郡王府,姜莞索性也不登车,叫裴清沅先带着周宛宁回王府去玩的。
赵行的马车倒还跟着,两个人却肩并着肩徒步会王府去。
走了约莫有一箭之地,赵行吩咐了人先去:“我一会儿也要去郡王府,你先把车赶到王府门外等着,不必跟着伺候了。”
小太监得了这话驾车便走。
姜莞目送着马车驶远之后,才歪着头看赵行:“把跟着伺候的人也都打发走了,留下咱们两个,二哥哥这意思是准备骂我两句,教训教训我,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所以要把奴才们打发走,不叫我在人前丢脸,是不是?”
赵行低头看她,觉着无奈的紧:“你如今越发会拿捏我,我可曾说了什么?
我都还没来得及说话呢,这不是想着你也不想坐车,想陪着我走一走,咱们就慢悠悠的走回郡王府去吗?
既是这么着,打发了跟着奴才们不是必然的?
我瞧着倒是你做贼心虚,先头骂了人,怪威风的,叫阿月一告你的状,你怕我骂你了,赶着来堵我的嘴,不叫我说话是不是?”
姜莞听他这语气,也知道他根本就没打算管这事儿。
于是又盈盈笑起来。
她背着手,晃晃悠悠跟在赵行身旁,步履缓缓:“你说得对,我就是在堵你的嘴。”
赵行就跟着她笑起来:“骂了她,出气了?”
“也不算出气吧。”
姜莞又长叹了口气:“她那样的人,我也不放在心上,所以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哪怕你跟我说什么撺掇着阿月去针对她,叫阿月给我出头,我也没动过这心思。
阿月刚回京那会儿,的确是因为你的缘故,才跑去针对她。
如今是为了肃王殿下。
其实跟我没什么关系。
反正如今已经这样了,我想着,往后就只当没有她这么个人。”
她抿了抿唇,话音就跟着一起顿了下:“二哥哥,我听你方才交代阿月那些话……”
姜莞还是犹豫了会儿,赵行催了她一声:“你说吧,跟我还有什么不敢说的,直说。”
她才哦了声:“前两天圣人降旨,罚了郑双容回荥阳,我以为她晓得了十年前肃王在荥阳出的事情,她回心转意了,如今晓得肃王和你受过的委屈,便不会再替郑家去出头才对。
可是方才听你交代阿月那些话,似乎又不是这样子的?”
说起这个,赵行就又黑了脸。
姜莞一看他那个脸色,心里就全都明白了。
她也沉下面色,缜着个脸:“看来还真是。饶是肃王一只手因为郑家的孩子废了,圣人也是不在意的。
因为那些事情都过去了,过去了十年。
现在不能再回过头来追究——除此之外,母族就是母族。
这算什么呢?”
她开始摇头:“我心里是很敬重圣人的,可我实在不明白。”
“别说你不明白,我们也理解不了。”
赵行温热的大掌落在姜莞头顶,顺着她乌黑柔顺的发丝揉了揉:“大兄,我,阿月,甚至是父皇。
其实这些年母后偶尔跟孙贵人能聊上两句,阿月前些天同我说,孙贵人私下里叮嘱她,不要掺和这些事情,更不要仗着父皇疼爱,就在含章殿中放肆。
所以你看,其实我们都不理解,但我们都晓得,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因为父皇宽纵着,不计较。
郑家……郑家不是什么好的,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大兄和我心里有数,放在朝堂上来说,父皇也是清楚的。
他们在打什么鬼主意,仗着母后为所欲为,你真以为父皇不晓得?”
姜莞一时无语。
她确实是不知道要怎么接这话。
所以她只能深吸一口气,再叹口气出来:“知道,怎么不知道呢?事实上这十几年,谁不是这么过来的。
我们还好些,毕竟从前郑家不在京城,也妨碍不了我们什么。”
赵行知道她心里有气,就又顺了顺她:“你也不用生气,我跟大兄谈过,大兄跟父皇也讨论过。
有关于郑家,总有个头。
你很是不用这样子,忧心忡忡,烦扰不堪,那还要我们做什么?
郑家姊妹若是好,你肯说两句,就一起玩儿上两日。
她们不好,你只管丢在一边不用理会。
我们珠珠从小人缘就好,走到哪里都有人喜欢有人追捧,还缺几个小娘子一起玩闹不成啊?”
姜莞没憋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我竟不知道二哥哥如今嘴也这样甜,会说这样的玩笑话来哄人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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