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脾气更要大到不知什么地步。”
贞贵妃听了这话自是长松一口气。
打从昭阳殿一路急着过来,悬着的那颗心,总算能够放回肚子里去。
她大口的喘着气,又拍着胸前给自己顺着气:“可吓坏了我,还当是公主说错了话,冲撞了官家。”
却绝口不提郑家密折的事儿。
她也无心知道那些。
本来也跟她没关系。
都是前朝的事情,她是后宫人,干预不得,最好当没听见。
要是有可能,她都恨不得现在冲进去把女儿拉走,也别掺和这些。
结果贞贵妃刚打算说要走,李福已经开口又说道:“官家传您进去说话呢。”
贞贵妃脚下立时守住,面色一僵:“我?”
李福欸的说是,越发猫着腰:“官家说您既来了,进去陪着说说话,公主年纪毕竟还小,这些事情她不大懂,也别叫她杵在这儿听这些,反倒不好。”
她跟晋和帝又有什么可说的?
几十年她也没插手过宫外头的事。
以往朝政上就算真的有了什么烦心的,他也都是去跟皇后诉说一二,哪里轮得上她们这些人。
贞贵妃是真不想去。
但晋和帝发了话,哪里有她拒绝的余地。
何况还能把女儿给换出来。
毕竟她谨小慎微惯了,心里是有数的,还不至于嘴上没个把门儿的,胡言乱语,招惹麻烦。
但阿月……她口无遮拦惯了,在官家面前只怕更甚。
于是贞贵妃一咬牙,硬着头皮,跟着李福进了殿中去。
·
福宁殿内一片狼藉。
御案上的奏本散落了一地,茶盏也碎了,也不知道是没来得及收拾,还是收拾完了,又砸了一片。
不过贞贵妃眼明得很。
赵曦月送来的鸡汤,安然无恙的放在晋和帝手边上。
可见他即便是在盛怒之中,也还惦记着女儿亲手做的鸡汤,避开了,没有摔碎。
贞贵妃不动声色的又松了一口气。
好在官家也是真心疼爱阿月的。
她上前去请了安,反正这事儿她也都知道了,没什么好装的,故而开口就先劝:“官家也消消气吧,不管是什么样的事情,既发生了,也没法改变,您保重龙体,若真是气出个好歹来,反而不好。便看在公主亲手做的鸡汤,想着给您补补身子的份儿上,也好歹消消气吧。”
晋和帝把人叫进门的,也不是为了要给她脸色看,何况还当着赵曦月的面儿。
他沉沉的嗯了一声,然后叫李福:“送公主回宫去。”
赵曦月担心他,不愿意走:“父皇,我不能在这儿陪陪您吗?哪怕就是陪您说说话,解解闷儿,您心情或许都会好一些。”
她的孝心晋和帝一向都知道。
他爱怜的揉了揉赵曦月的发顶:“父皇跟你母妃说会儿话,你回去吧,没事儿。”
赵曦月满目担忧的看他,然后才转头看了贞贵妃一眼,最后又把视线定格在晋和帝的身上。
晋和帝在她的小脑袋上轻轻拍了两下:“怕父皇为难你母妃,拿你母妃来撒气吗?”
“官家……”
赵曦月抿唇说不是:“父皇不是那样的人,母妃没有做错事情,您才不会拿母妃撒气,我就是担心您。”
主要是她知道她阿娘是什么样的脾气性情。
坐在这儿,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说出口的话,也肯定不是父皇爱听的。
这么着坐在一块儿,能说什么啊。
岂不是越说越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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