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去:“快别说这个,前些日子她听多了念叨,成天往咱们府上跑,恨不得住在咱们家里,求我救救她呢。
你才回来,又说这个话,她一会儿同你闹起来,我跟你姑母可拉不住她。”
姜氏也随口劝了两句:“本来你舅母也要来,但她说魏氏那几个女郎也来了京,她做姑母的也多少年没见过侄女儿们,便只好先把你这边丢开,在家里安置妥了魏家小娘子们,得了空就来看你。”
姜莞端着水杯喝了口水,是温热的,入口有些许清甜,又不全然是白水:“我晓得的,入城之前还同宝令表姐说,叫她先替我跟舅母也问个安好,就先不到阿舅那儿去拜见。
这个水怎么甜丝丝的?”
“是我的主意!”
周宛宁拔高了音调开始邀功:“我知道你不爱喝白水,觉得没味儿,特意去问了好些大夫,有孕的娘子能不能吃果茶。
他们都说最好不要,不过可以拿果子煮水,只有一丝清甜的果味浸到水中,既有了甜度,也不怕伤了腹中胎儿。
你要是觉得不错,回头还可以叫人换别的果子来煮。
那些大夫们说放饴糖进去煮也行。
但我觉得那个太甜了,你未必喜欢。”
姜莞听她说,越听笑意越浓:“你可真是有心,等孩子落地,可不能不认你这个长辈,难为你,素日里那样大大咧咧的一个人,如今为了他这样小心着意,还特意去打听了这些来。
等孩子长大了都得感念着你这份儿贴心,得好好孝敬你,不然我叫他阿耶揍他,啊?”
“你少揶揄我,白为你操心这些。”
周宛宁就瞪了她一眼:“白为你费这么多的心思,一点儿不领情,一回来就调侃人,哪有你这样的,不是没心没肺嘛。”
她撇着嘴就同顾氏去告状:“您看她,也不说管管她,多叫人伤心。”
顾氏看看她,又看看姜莞,索性躲远了些:“你们自己闹吧,别跟我说,我可不管。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别叫我夹在中间为难。”
她一句手心手背都是肉,叫姜莞听进了心里去。
略略眯了眯眼,暗暗记在心中,想着回头还是同阿娘再问一问,是不是对二兄的婚事有了说法。
不过眼下当着周宛宁是不好问的。
顾氏和姜氏又拉着姜莞不知叮嘱了多少,又交代长安和长宁两个记清楚,一点儿不能出错的。
可满心里还是欢喜更甚。
后来顾氏才嘱咐她:“等安置下来歇好了,叫王爷陪着你回趟家。你阿耶与大兄三兄也高兴得很,就是往来王府觉着没那么方便,又累得你操劳,还要在前厅见他们,不如你回家去自在。
等再过些日子,你同王爷说说,他也保管依你的。”
姜莞说好:“其实眼下也没什么不妥的,就是阿娘你们老觉得我赶路劳累,非得按着我在家中休息,那等过几日,正好回家去,阿娘预备些我爱吃的菜色,咱们一家人聚一聚,也高兴。”
第395章 婚事
可是一直到了吃过午饭,赵行都没从宫里回来。
她们想着大概是在含章殿陪郑皇后被绊住了脚。
姜氏和周宛宁虽说家中也没什么事,但顾氏和姜莞还是劝着她们回了家去。
王府上房院的堂屋中只剩下母女两个,长安和长宁对视一眼,就晓得主子们有话说,领了小奴婢们退出去,顾氏也打发了跟着她的大丫头一并退出去。
姜莞腰间垫着好几个软枕,她调整了下坐姿,寻了最舒服的姿势:“我方才听阿娘说什么手心手背都是肉,是对二兄和宁宁的事情有了定论吗?”
顾氏掩唇笑出声:“你果然早就知晓。”
姜莞也笑:“大家成天在一块儿,我又不是个傻子。二兄待宁宁的不同之处,宁宁又那样紧张二兄,我有眼睛会看,有心也会感受。
旁人知不知晓我无从得知,但看平日大家相处的情况来看,似乎也不大知道。
阿娘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你们兄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有什么心思我看不穿?从前不提,是不晓得阿宁怎么想。”
顾氏靠着三足凭几,叹了口气:“这种事,你二兄倘或是剃头挑子一头热,还不如我们做长辈的装作不知。
而且这些年我看他的意思,也不愿意强求阿宁什么。
还是去年南苑闹起来,你二兄出征,不是有消息送回来说他身负重伤吗?
阿宁那时候也是恨不得天天住在咱们家里。
我私下里也同她阿娘套过话。
她自打知道你二兄负伤,偷偷在家里不知道掉了多少次的泪。
我这才心里有数。
到今年朝廷里的事情基本都平息了,总算能安稳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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