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妄沉声道,“告诉薄峥嵘,三天之内,他把薄棠交到警方手里,一切合法合规地办。”
“……”
“他要是不交,三天之后,我亲自去拿薄棠的命。”
闻言,两个手下低头,“是。”
……
薄家变天的风云在小小的海州医院上演,院长生怕闹出大事,当天就以医院检查为由,关门闭户,停止问诊。
一时间,海州医院内异常安静。
医护人员更是能请假的都请了,生怕这场大家族的血腥争斗波及到自己身上来。
薄棠休养的一层楼里,除去薄家的保镖,就是活死人,气氛剑拔弩张,每一寸空气都透着窒息感。
薄峥嵘生怕长子把次子杀了,堂堂一个财团之主连财团都不敢去,日日坐阵海州医院。
薄棠从抢救室里推出来一天后才悠悠转醒过来,郁芸飞看到他身上长至将近半副身躯的缝合伤口,吓得差点昏死过去。
这哪里是兄弟打架,分明就是屠宰,薄妄把薄棠当什么?
“你是不是疯了,你明目张胆找人杀去神山?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郁芸飞站在那里瞪着儿子道。
薄棠靠在床头,一张脸上淤青了好几处,没什么表情,神色有种什么都无所谓的冷淡。
薄媛站在郁芸飞的身旁看着自己的哥哥,只觉得特别陌生,“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本来觉得薄棠是冤枉的,可看郁芸飞都不觉得,她突然发现她很多事都不知道。
就算要抢继承人之位,也不用做到这么狠。
闻言,薄棠笑了笑,转眸看向她,笑容明明一贯温和,却莫名生出几分扭曲与狰狞,“因为我想让鹿之绫做你嫂子,亲嫂子。”
听到这话,郁芸飞头晕目眩,往后退了几步,在椅子上坐下来。
没救了。
真是没救了。
薄媛顿时觉得浑身都是寒意,讷讷地道,“你真的喜欢她?她是大嫂……”
“大嫂?”
薄棠有些讽刺地勾唇,“你问问妈,最先和鹿之绫有婚约的是谁,是他薄妄吗?”
薄媛转头看向郁芸飞,郁芸飞扶额,一句话都不想讲。
“可再怎么样,也不能杀人……”
薄媛声音更小了,她再嚣张跋扈,概念里也没有要人命这一项,她听着都觉得很可怕。
门口传来极重的脚步声。
郁芸飞听出是这是谁的,心口一颤,忙站了起来,一脸悲伤难过地说道,“薄棠,薄妄冤枉你,还把你害得这么惨,现在又把医院给围了,我们在薄家真的生存不下去了……”
薄媛看着突然变脸的母亲,很是错愕,站在那里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
薄峥嵘铁青着一张脸从外面走进来,带进一阵萧瑟的寒风。
见到他,郁芸飞哽咽着要上去哭诉,薄峥嵘却直接推开她,朝着病床走过去,扬起手就朝薄棠狠狠打下去。
“啪!”
薄棠没有力气抵抗,也不打算抵抗。
他被打得偏过头去,半张脸指印明显,唇间很快溢出血来。
“……”
郁芸飞吓得话都吞了回去,呆呆地看着。
薄媛也不敢动,紧紧抓着郁芸飞的手臂。
“薄棠,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在国外这段时间不知不觉养了这么多人!连雇佣兵都有!”
薄峥嵘瞪着薄棠吼出来,“你想干什么?先杀你大哥,再杀我,然后坐到我这位置上来吗?”
“峥嵘,那些人不是薄棠派的,他一向就不喜欢养手下……”
郁芸飞极小声地辩解道。
“我亲自去的蓝山区,亲手逮到的活口!还要拎回来给你当场对质?”
薄峥嵘转头瞪向郁芸飞,脸色难看到不能再难看。
“……”
郁芸飞吓没了声音。
薄棠半靠在床头,听到这话,他困难地抬起才被固定好的废手抹了一下唇上的血,笑着道,“大哥不也养着活死人么?父亲什么时候怪过他?”
“他没先把刀砍到你脖子上来!”
薄峥嵘怒不可遏地吼道,“今天幸好你大哥没事,他要是死了,老子亲手结果了你!”
母女两人被薄峥嵘的怒气吓得浑身一抖。
“要是我得到了鹿之绫,我也保证不把刀先砍到他脖子上去。”
薄棠笑得十分温和。
这下不用薄峥嵘说,郁芸飞都快疯了,“一个女人而已,她鹿之绫有什么,让你变得这么失心疯?”
薄峥嵘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儿子这样,恨不得再挥上去一拳。
“失心疯?”薄棠嘲弄地笑起来,“是你们把我变成这样的。”
薄峥嵘死死地瞪过去,郁芸飞凄厉地喊道,“你说什么?”
薄棠挣扎着从病床上坐起来,一把拔掉输液的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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