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信雄低吼出来,声音梗得脖子上青筋突显,“可我们也不知道我们的结局会怎样,所以,我们只想在她的世界里死一次。”
而不是让她看到他们活着又死去……
“……”
薄妄抿着唇,没再说话。
鹿信雄转身,踩着沉重的步伐离去。
薄妄往前走了两步,肚子上传来痛意,他步履踉跄了下,李明淮连忙扶住他,“妄哥,没事吧?”
薄妄摇头。
“要不要我派人盯着鹿信雄?”
想知道鹿家还有多少人活着,查一查就行了。
“我又不是要对付鹿家,查他们做什么。”
薄妄淡漠地道,鹿家人瞒都瞒这么多年了,固执成这样,就让他们继续瞒着吧。
找出周劲才是正事。
“妄哥,你信他的话?”
李明淮总觉得逻辑有点不通顺,“既然周劲可能是鹿家和薄家共同的敌人,鹿家这些年为什么不寻求薄家的帮助?”
那么少人怎么查出效果。
“因为鹿家赌不起任何一种反转,他们不把薄家查到没嫌疑不可能来找我帮忙。”
“……”
李明淮一怔,鹿家连薄家都调查了?看来经过血案后鹿家人谁都不再信任。
薄妄朝路边的车子走去,目光发沉,“廖家出事的那天,那些杀手发现我在后没有第一时间开枪,后来我引他们上楼,他们也是选择用匕首代替枪。”
这证明,那伙杀手得了指令,不要他的命。
幕后之人显然也是冲他的,否则,留他的命做什么?
如果是周劲,他母亲的前男友,则十分的不合理中又透着两分诡异的合理。
“又是通过杀江南豪门嫁祸薄家,又是见你不杀……这到底图谋什么?”
李明淮不理解。
“不清楚,只有把周劲找出来,我母亲死亡的真相,鹿家血案的真相才能大白。”
所有的一切都汇到一起了。
李明淮上前打开车门,扶着薄妄坐进去,对司机道,“回医院。”
薄妄按下车窗,抬眸望向黑寂的天边,月光温柔皎洁。
他的眸色深了深,“找化妆师来。”
“……”
李明淮无语地看向他,“妄哥,你的身体……”
这又干什么干什么!
“让你联系你就联系。”
薄妄的语气不容置喙。
正事一天处理不完,当然是抓紧时间……谈恋爱。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
夜幕笼罩鹿家,平时冷冷清清的宅子因为薄清林、丁玉君的出现一下子添了很多人气。
“玉君,玉君,玉君——”
凋零的葡萄长廊前,丁玉君披着月色坐在秋千椅上,薄清林站在她身后推她,像个孩子似的不停唤她的名字,“我推得好不好,好不好?”
丁玉君笑起来,像逗孩子一样把甜玉米棒递到薄清林面前,薄清林立刻咬一口,顺便又在她的白发上亲了一口。
鹿之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笑眯眯地托着脸吃两位老人家的狗粮。
“你真是越老越不害臊,小辈在这呢。”
丁玉君笑着打了一下薄清林。
薄清林立刻趁机抢过甜玉米,转过来和她坐在一起,“我喜欢这里,玉君,我把这里全买下来给你,我把江南都买下来!”
“你年轻的时候不是嫌江南老,没生气,给你钱你都不来吗?”
丁玉君狐疑地看着他,随即恍然大悟,“哦,原来有些人年轻时是一直进不来江南就说江南酸啊。”
“呃……是吗?”
薄清林不记得了。
“……”
鹿之绫笑。
“还是咱们长孙有本事,他爷爷、父亲办不到的事,他办到了。”
丁玉君十分得意地道。
“什么长孙,我们不是长孙女吗?”薄清林看一眼鹿之绫,有些懵。
“是是是,没有长孙,只有入赘的长孙婿行了吧。”丁玉君附和着他。
“不不不,我大孙女跟玉君长得一样漂亮,不嫁人,不嫁人……男人都是狗。”
薄清林满眼嫌弃。
正说着,有脚步声传来。
鹿之绫笑着转头,就见戴着白面具的米叔从远处踩着青石砖走来,灰扑扑的高大身影,佝偻着个背,帽沿压得很低,搓着一双全是疤痕的手……
“……”
鹿之绫坐在那里,笑容一下子凝固在脸上。
老爷子说得对。
男人都是狗!
这怎么又扮上了,他才在医院呆了几天!
丁玉君说着也看到米叔,愣了下道,“之绫,活死人来找你什么事?不会是薄妄的病情有反复吧?”
“可能是脑子的病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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