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简连忙吃了粒退烧药,又躺回到床上。
但身体的感觉却越来越难受。
晕乎乎地又睡了一个多小时后,乔简再次测量了一下自己的体温,竟然不降反升。
这样下去不行。
得去医院打针输液。
乔简晃悠着站起身穿衣,他倒是想着一定要保暖,只是手脚和四肢都在发软,眼睛也花得厉害。
好不容易把自己裹到密不透风了,乔简拿上手机准备出门。
手刚碰到门把手,却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乔简反应慢吞吞的,身体顺着伸出去的手往前栽去。
出现在门外的年轻人皱着眉将乔简接在怀里。年轻人空着的左手下意识把乔简紧紧搂住,脸上却是嫌弃的表情。
“……干嘛?又要对我负责?”
“不苦?”乔简反应不过来的:“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出去了吗?”
听到乔简问,夏不苦的身体微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他倒是想出去。
连朋友都叫好了,打算去赛车。
但一想到乔简说要对自己负责时那不情不愿、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又觉得没意思。
索性又对朋友说不去了,在走廊里百无聊赖地站了两个小时吹冷风。
期待着乔简会不会出来找自己,担心自己。
又忍不住要听屋子里的动静。
一边生气,又一边像个输掉的无能赌徒一样哀怨地责备着一切。
眼见着天已经黑了,夏不苦却还是没有决定好究竟要不要回去。
正想着不如干脆去酒店住一夜,却听到传来开房门的声音。
夏不苦被吓了一跳,怕被出门的乔简看出他一直在楼下没走,索性几个大跨步冲到门口,装作自己是刚出门回来的样子。
夏不苦心里发慌,还没发现乔简的异样。
“你管我干嘛去。”夏不苦反问:“你干嘛去?还有,不要再挂在我身上了。”
“我去医院。”乔简的声音虚虚的:“打退烧针。”
夏不苦一愣,侧头去看乔简。
这才见到乔简的整张脸都是红的。
神情也是迷迷糊糊的。
夏不苦突然想到了昨晚的乔简。
脸红的比现在还要厉害。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夏不苦的心神在同一时间冒出了荡漾和唾弃自己的感觉。
他伸手一探乔简的额头,果然感受到了新滚烫的温度。
夏不苦紧皱着眉头,把乔简挂在了自己肩膀上。
开着乔简的车,一路驶向医院。
老男人在副驾驶缩成了一个团,竟然还有空夸夏不苦:“不苦,你有驾照哦?好厉害。”
“你是猪吗?”夏不苦臭着脸:“发烧了不知道给我打电话?还准备自己一个人去医院?”
被骂了的男人慢吞吞地眨了眨眼睛:“可是……”
“可是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呀,不苦,不用担心叔叔。”
到医院的时候,男人又睡着了。
夏不苦先把车停了好,又下了车,准备去副驾驶那边扶乔简。
伸手扶乔简之前,年轻人用鹰一样的目光盯了乔简两秒。
心脏泛起奇妙的疼痛酸涩感。
两年前第一次见到乔简时,乔简就在生病。
男人戴着口罩,半长的没什么发型头发微微挡住温柔的眉眼。
“你问春日路?”男人温和的嗓音中带着浓浓的鼻音:“顺着这条街再走两个路口,看到有超市的时候往左拐,然后有个十字路口,你……”
说到这,男人顿了顿,眼睛里的笑意又浓了一分:“算了,我带你去吧,跟我来。”
一路上,他走在夏不苦前面。
他的感冒听起来真的很严重,咳嗽个不停,还流鼻涕。
为此,乔简还不好意思地对夏不苦倒了两次歉。
直到把夏不苦一路护送到了那并不存在的“和朋友约好要见面的地方”后,乔简咳嗽着对夏不苦说了再见,还祝他今天玩得开心。
那时的乔简就已经习惯了一个人。
也是那时候,男人那就算在咳嗽的时候也要挺直的脊背开始频繁出入在夏不苦的梦境中。
看着烧红了脸的男人,夏不苦臭着脸伸出手,在男人额头上带着力道弹了一下:“起来,到医院了。”
这还是夏不苦第一次帮人挂号、开药。
年轻人一路上几乎都是用跑的,匆匆从这个窗口跑到另一个窗口,心焦得不行,又觉得只是因为发烧就跑起来的自己简直可笑。
十几分钟后乔简躺在了病床上,手上打着退烧的药水。
“你先躺一下吧。”夏不苦说:“我帮你看着药。”
“谢谢,不苦。”发烧到了四十度的男人竟然还能对答如流,还不忘记道谢。
他昏沉沉地倒在枕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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