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她到家里了,司机杨叔才打算回去。
“哎,杨叔。”君熹最后一秒搭着门探头和他说,“不要和应先生说我住的地方很黑,需要您送进来,不要给他营造出这种危险氛围。”
“……”杨叔乐道,“那要怎么说?”
“他要是问的话,您就说挺好的,小区看着各方面都不错,安静,环境雅致,和谢安街差不多。咱俩说一样,别露馅了。”
“……”
司机回到谢安街,应晨书恰好要出门。
“送君熹到家了?那边环境治安怎么样?”后者随口问。
司机犹豫了下。
应晨书眉峰浅浅挑起,“嗯?”
司机无奈笑道:“小姑娘特意吩咐了,不能和您说。”
“很差?”
“环境倒还好,就是老小区比较安静,路灯也不是很亮,我担心她一个人要是遇上一些醉鬼什么的,应付不了,就送她到楼上了。”
应晨书轻叹口气:“以后都送她到门口,看着她进屋再回。”
“行,我有这个打算。”
应晨书点点头,随即就要出门。
司机跟上去。
应晨书边走边说:“我喊了刘叔。不早了,您休息吧。”
“不是,是,关于君小姐。”
应晨书在合院的第一个门口停住了脚步,“怎么?”
司机犹豫稍许,开口:“路上貌似赵先生给她打了电话,好像,说到了孩子的事,这事是赵先生找到君小姐从中斡旋的。”
“我知道。”
司机看他一眼:“那您知道,赵先生,给了君小姐一笔……超过七位数的报酬吗?”
应晨书和他深深对看了两秒。
司机叹息:“您还是要注意一下身边的人,以免……”
应晨书徐徐点头,说了句他知道了就出去了。
车子还没开出谢安街,手机就进来一条短信。
君熹:“【中国司远银行】您的尾号8970账户05月02日22:50完成代付交易人民币100000000。你看我嘴真灵啊,天降横财。”
应晨书:“……”
他失笑,摇摇头。
君熹问他:“怎么办啊,应先生?我怎么转回给他啊?真是的你的钱我都没时间转又来一遭。”
应晨书按着手机键盘回复:“这不是说明,财运好。”
“……”
也不想她为这些对她没有任何利益的事情苦恼,他说他替她转给赵高启,等她有空再转给他就行。
君熹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但也只能这样了,她现在白天要上班,晚上要上课,周末也要上课,找不到时间去处理这两笔钱,总不能像应晨书的钱一样等一段时间后再处理。
后面确实好长一段时间她也没有看到应晨书。
每天晚上下班一到谢安街都好像回了家,有热腾腾的饭菜等着她,但是应晨书从没出现一起吃饭,小练安是说爸爸每天都会回来。
证明他还在北市,君熹有种莫名的心安。
谢安街的梨花在五月十号时开始陆续大面积开放,粉白色的花朵铺满四合院,天气好的话君熹喜欢在院子里给小练安上课。
那天小朋友心血来潮说要学爸爸的名字,君熹就一笔一画教她写。
应、晨、书——第三个字写完,一朵梨花被风吹下来落在笔尖处,君熹忍不住仰头望着枝头,久久没有回神。
小练安说:“好浪漫。”
五月三十号,梨花掉得差不多,夏风腾腾穿过谢安街,那天君熹见到了已经一月未见的应晨书。
2010年的五月三十,恰是周日,君熹白天来上课,吃了个晚饭后就准备回去了。
应晨书也不知道吃没吃,两人是在门口遇见的。
谢安街飘着初夏柔和清新的晚风,别的院落里好像有树叶摩挲的声音,远方隐约还有游客嬉闹的动静。门口褐黑色的门牌上“谢安街10号”在夜里静静发光。
“要回去了?我送你吧。”应晨书说。
“别,不用,您刚回来,去休息吧,杨叔送我就行。”君熹的肌肉记忆是拒绝他。
“无妨,我不累。”他径直转身去了车库。
君熹深吸口气,对着那道敷着月光的清冷背影欲言又止,回过神来,她马上和身侧的司机商量:“怎么办杨叔?”
对方说:“先生第一天就问过我关于你住处的问题了,君小姐,抱歉,没瞒住。”
“那他就更不能去了。”
“没事,你让先生送你到门口就行,别带他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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