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投去目光, 女同事巴啦啦继续给她讲:“快十一点那会儿吧, 两个车撞在一起呢。你不是每天晚上都是那个点在那儿路过吗?你没看到啊君熹?”
君熹摇头, 昨天晚上临到下班前,忽然有人加她微信号, 说要跟她谈一个案子,她当时虽然已经关了电脑,但也没有马上下班了, 就一直坐在办公室里抱着手机跟对方说着。
等她半个多小时后下去, 因为太晚了, 又下着毛毛雨, 她懒得走路去地铁站了, 就在公司楼下打了车直接回去了。
早上来上班路过那里, 四面干干净净的 ,无事发生的模样。
“哎对了君熹,”女同事忽然溜到她边上坐下,“上次在酒店里遇见的那个男人,是你什么朋友啊?”
君熹平静的目光深了一瞬,接着徐徐有些探究起来:“怎么了?”
同事倒是没有藏着掖着,直接冲她眨了个暧昧的眼。
君熹抿了抿唇,措辞了下,“他不是普通人,不要想了。”
“哟,不是普通人,富二代?”同事感兴趣地挑眉。
君熹:“不是,是出身在北城的高干家庭……身边的人都是玩的,当不得真。”
其实前面的这词一出来,同事就隐约有些了然了。
“这样啊,你居然有这种牛哄哄的朋友,”同事揉了揉她的脑袋,笑嘻嘻问,“你快说,你是不是什么低调来体验生活的大小姐?”
君熹看着手中有点噎的三明治,起身打算去煮一杯咖啡,“算吧,我的卡刷不完,随时会辞职的。”
同事大笑,看着她的背影说:“苟富贵勿相忘啊~!”
…
林州环城中路的事故没什么人知道,消息封锁得严严实实,没上新闻,没有传播开,只有周边昨天听到动静的人知道一些些。
君熹晚上下班在地铁里特意翻了翻网上的消息,但是关键词打上去如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她很快也把这个事儿忘了。
进入立夏后,天气越来越暖,大衣手套不知不觉都已经收进柜子里,穿上了西服与薄款的毛衣,再然后是衬衣。
夏至那天是周一,是要上班的,君熹觉得好在那个说辞稳住了,没有让她很没面子。
只是这天她心神不宁大半天,中午在楼梯口崴了脚,实在是疼,怕下午的会议上又出什么差错,她便请了假。
没有赶过中午的地铁,人很少,君熹坐到了海边。
一个人在午后静谧的沙滩上脱了鞋走,走累了就坐下,对着滔滔不绝的浊白白浪,她脑海中荡漾起伏的画面始终只有一幕,那年骨折后,应晨书去览市出差回来,带她去海边玩,她握着沙子说,沙子高贵,再怎么喜欢也握不住。
其实他那两天不是去出差,是去订婚了。
而今天,他结婚了。
他也该结婚的……应晨书那样大好的人生,就应该没有软肋,站在高高春台上受众人仰望,没必要纡尊降贵弯下腰来,哄着她,爱着她。
他那样的人,哪里需要感情的熏陶,爱意全是云烟罢了,增添点生活中的氛围,待风将烟雾带走,显露的是他赫赫巍峨的高山面目。
她低头看左手中指上的钻戒,指尖轻抚过钻石的棱角。
人也是奇怪,命运也是奇怪,明明没有结过婚,有的人却能感受到离婚的钝痛。
…
君熹在林州的律所待了一年,年底放年假前她辞了职。同事一问,听说她要出去玩一圈再做打算,惊讶地感叹她之前说的卡刷不完是真的!居然不是口嗨。
君熹笑笑,依然没去澄清什么。
她把林州的别墅里外打扫了一遍,切了电源,拎着个小行李箱就去览市,之前一直避之不来的览市,在应晨书成婚后她也才能心安理得踏上那片土地。
君筱考了览市的大学,她最终也没成功带上那个小朋友去领略一番北城的风华。
年前在览市陪君筱待了几天,除夕当天君熹目送她回高雨的车子开走后,自己就带着提前一段时间申请好的签证去了机场,在除夕傍晚时分飞了德国。
落地后她拎着应晨书给的那个房子的地址,找去了他曾经住过四年的一栋房子。
太多年没人住,他2002年大学毕业后就没再来过这,一眼望去,房子四面已经布满岁月痕迹,青苔依稀挂在砖瓦缝隙里。
君熹拿着钥匙插入门锁,试探性地转动,喀嚓一声,门开了。
里面其实很干净,空气甚至都是清新的。
君熹深吸口气,拉着箱子迈进去。
玄关挂着一个小挂历,上面用德文写着打扫日期,想必是钟点工定时来打扫的。
君熹也不懂德文,她唯二的外语技能是英文和日文,拿的手机拍了照翻译的。
最后一次打扫是半个月前。
君熹扭头静静看着这间沐浴在骄阳中的老房子,脑海里穿行过不少画面——当年刚二十左右的应晨书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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