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与他大眼瞪小眼。
他又问了一遍:“你娘的婚事商议到哪一步了?”
善善一问三不知。
他一时坐不住,只怕越耽搁越来不及,索性一把将孩子抄起,“你家在哪?给我指个路。”
上门堵人去!
……
牙行那边传话,说是找到几间位置大小都不错的铺面,今日温宜青与陈奶娘一同去看,相中之后,顺便将铺子盘了下来。
她揣着契纸归家,已近黄昏时分,小院里空荡荡的,不见小姑娘的人影。
善善与她提过,今日要带石头去城东的戏院看戏,但早过了该回家的时辰。她要出门去寻,方踏出伯府大门,就见一辆马车在门口停了下来。
车帘掀开,探出自家小姑娘的脑袋,圆圆的脸,弯弯的眼,还有头顶的两颗小揪揪。
“娘!”
善善从马车里钻出来,她还是个稚童,马车比她人还高,好在马车里伸出一双手,将她稳稳当当抱了下来。一站稳,善善就欢快地朝自己的娘亲跑了过去。
她一头扑进娘亲的怀里,怀抱里的东西没捧住,哗啦啦地掉在了地上。
都是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多是路边随处可见的玩具点心。
温宜青此刻顾不上她,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她的身后。
马车的主人落后一步跟出来,绛紫色锦衣风流,最是英俊多情的一张脸,偏偏唇角紧绷,满脸忿忿,活像谁欠了他十万两银子。
“沈云归?”温宜青惊讶,“你怎么会在这儿?”
沈云归皮笑肉不笑地道:“京城也有我的产业,我为何不能在这?若非是我赶得巧,还赶不上你的大婚呢。”
“什么大婚?”
他的手腕一抖,折扇刷刷摇起来,既不潇洒也无风度,隐隐有要摇出一阵狂风的架势。“你的大喜之日,你来问我?贺大人可是前科状元,温娘子真是好福气。”
“贺兰舟?”温宜青诧异:“我与贺大人有何关系?”
“你都要与贺兰舟成亲了,还想瞒我?”
温宜青眉头直皱:“我与贺大人清清白白,你莫要胡言,毁了我们二人的名声。”
沈云归动作一顿,将信将疑地看了过来。
“你不是要嫁给贺兰舟?”他手中的折扇“啪”地收起,“善善骗我的?”
“善善?”
温宜青低下头,小姑娘仰着无辜的小脑袋,稚嫩的脸上满是天真:“娘,你不是要嫁给贺大人了吗?”
温宜青头疼不已。
也不知小姑娘是从哪里听来的传闻,面前还有一个人在兴师问罪,她不欲多说,只将女儿抱起,道:“无风无影的事情,莫要再乱传了。”
“真的?”
温宜青没答,抱着女儿转身往府中走。
身后人已经重新笑开,桃花眼眼波流转,摇着折扇,扬声道:“温娘子,沈某的新住处在梨花巷,最大的那间宅子。”
善善趴在娘亲的肩上,娘亲没理会,她就远远冲着沈云归挥手。
沈云归乐道:“善善,我下回再来看你。”
善善美滋滋地应下:“好呀!”
待转过弯,便更是什么也瞧不见了。
温宜青抱着她,一声也没吭。直到回到她们的小院里,门板也被“砰”地一下重重关上,看到娘亲板起来的脸,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娘亲生气了。
温宜青问她:“善善,我和贺大人的事情,你从哪听来的?”
“是三舅娘跟我说的,她说贺大人要做我的爹了。”
“三嫂说的?”
“她还说,要我好好读书,这样才能讨贺大人喜欢。”善善想起来,难过又涌了上来,她委屈巴巴地说:“娘,你会不喜欢我吗?”
“……”
“以后我会听话读书的,如果后爹爹不喜欢我的话,你也不要把我丢掉好不好?”善善难过极了,在娘亲面前,那些被孙大圣哄好的委屈此刻又像井水一样咕噜咕噜泛上来了。“我又没有石头哥哥那么厉害,去做小乞丐的话,我会饿死的,那样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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