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梓其见他的动作,明白他的意思,连忙道:“楚公子的手段确实非同一般,对家母的身体,也算是对症下药。”
微顿了下,他才接着道:“他的师妹,医术也非同一般。”
从皇上的种种表现来看,慕九月的存在,只怕皇上已经知道了。
药王谷的身份,能暂时保护她。
皇上深深地凝着他,忽然笑道:“什么时候为朕引见那两位。”
“臣正有此意。”
不是谁都能为皇上与太后,太子他们诊治的,那三位的身份尊贵无比,接近他们的人,都需要经过层层查验。
“太后娘娘的心疾,不知道现在如何了?可否需要夫人带她前往为太后诊治?”
皇上抬手,轻拍他的肩膀:“爱卿,能得你一心为朕,为太后的身体着想,是朕的福气。”
“都是微臣应该的。”
“准了。”皇上直接应下:“梓其,如果皇姑母真的能好起来,你是不是也应该为国公府开枝散叶?”
“总不能以后真落在二房手里吧?那不得把皇姑母再气病倒?”
姚梓其低头轻轻应声:“回皇上,微臣,会努力的。”
皇上脸上的表情滞了一下,威严的神情有所缓和,更像扒八卦的样子。
“梓其可是有喜欢的人了?”
两人是表兄弟,当年姚老国公的死,老夫人的重症,秦紫莜的举动,姚梓其长年镇守边境,这种种,都让他心中对他有愧疚之心。
所以,哪怕姚唅月没有怀好龙孙,他也一直没有说什么,都是看在姚梓其的份上。
事实上,穆家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他不是没有看在眼里。
不过都是看在国公府的份上,只要他们不太过分,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对国公府的继承人,也是真的着紧过。
毕竟,不久前他还跟他提了一次,他是直接拒绝的。
“皇上,没有的事。”姚梓其断然回道。
“那就是,与紫莜和好了?其实,那丫头的心性不坏,就是,任性了些。”
对于自己那个皇妹,皇上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皇上,没什么事,微臣先告退,皇上保重龙体。”
皇上知道他又是避而不谈了,只好摆手道:“走吧走吧。”
姚梓其告辞退下去。
皇上捂住心口的位置,身形踉跄着倒退。
暗处快速闪出一名黑衣人伸手扶着他,声音淡淡地唤道:“皇上。”
皇上从桌案后翻找出他的药丸,倒出一颗吞进去,又缓了好一会儿,他的心痛症才稍微好些。
“你说,是不是皇兄这么多年一直在怪朕,没有为他报仇,也没有找到他的血脉?”
“皇上,皇爷疼宠你,自然也不会怪你。”暗卫的声音平淡,只是叙述事情,不带半分感情。
皇上摆了摆手,道:“你让人去查查那个孩子的身世。”
顿了下又道:“派两名龙卫暗中护住他,不能让他有任何闪失。”
虽然现在还没有确认,但姚梓其敢将事情报到他这里来,必然是七八分把握的。
不管如何,先护住他的安全才是要紧事。
黑衣人微怔了一瞬,平淡应下:“是!”
龙卫只听命于皇上,也只服务于皇上。
但现在皇上让龙卫去保护那个孩子,可见,皇上是真的对镇西王心怀愧疚。
……
次日一早,姚梓其为姚唅月自请下堂的旨意便下达东宫。
自从姚唅月滑胎后,太子搬出太子府,已经好久没有过旨意了。
姚唅月在两名贴身婢女的扶持下,带着东宫所有人跪下接旨。
然而,听完旨意时,姚唅月整个人如遭雷击,呆滞当场。
她听到了什么?
她的亲生父亲,竟然因为她滑胎之事,为她自请下堂?
凭什么?
“不,本太子妃不相信,本太子妃要见父亲,他不会这么狠心的。”她站起来,跌跌撞撞往外面冲。
她不能自请下堂,她是太子妃,她是福星命格,她将来是凤临天下的一国之母,怎么能自请下堂?
“拉住她!”传旨的公公尖叫,声音尖锐:“姚氏,皇上的旨意已下,你要抗旨吗?”
宫人就是这么现实,昨天还是恭敬的太子妃,今天便是姚氏了。
“你们这些宦官,肯定是你们假传旨意,本太子妃是正儿八经迎进来的皇家媳妇,父亲军功赫赫,皇上绝对不会下这样的旨意。”
姚唅月被两名太监扣押着,疯了似的大叫大闹。
自请下堂?
虽然父亲对她不太亲近,但他返京后,也进宫来看了她几回。
她是他唯一的女儿啊,是国公府唯一的大小姐。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自请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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