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反派扶持系统上线。”
她听到一道陌生的声音突兀响在耳朵里。
嗓音冰冷,怪异,像是夜晚里的幽灵凑近耳边,发出诡谲的低语。
乍然听到,百护安心里便是一紧,猛然扭头往身边看了看,眼神却是疑惑的。
身边只有弯着腰大气不敢出的几名宫女,以及站在身后宣读旨意的太监,除此之外再无旁人。
刚才那突如其来的怪声,应当是她听错了。
这么一想,她皱起的眉头迅速放松,随手接过脚边跪着的宫女抬臂颤颤奉来的茶盏,压盖轻茗一口。
茶是好茶,清香氤氲,落入肚里很快暖遍全身,齿间的香气亦是久久不散。
她喝了口热茶,才饶有兴致的继续听太监用独有的阴柔声调宣旨下判。
百护安高坐台上,台下乌泱泱跪了一群臣子,个个匍匐在地颤抖个不停,满脸冷汗,神情绝望。
数十个手持长刃的高大侍卫就站在一旁,听令做事。
“中书省平章政事陈之洞,私下勾结荆州知府,抢夺豪田五百亩,金银十万两。”
“杀。”
“军监县知某监事袁家宝,平西道治御不善引发民变,事后冒功领赏。”
“杀。”
“文华殿大学士张青,在位八年推攘公务,中饱私囊十二万三千两。”
“杀。”
随着话音未落,台下已是七八个脑袋咕噜噜的滚落在地。
侍卫们手里的长刀从拿起就再未放下过,挥舞的过程里不曾中断。
短短半柱香后,鲜血胡乱撒了一地,浓重的血腥味萦绕上空不散,吸引成堆的乌鸦驻足枝头向下张望。
这下,还没被叫到名字的几名老臣已是怕的要命,开始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快满五六十岁的老人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跪着苦苦哀求的样子,怎么看怎么都于心不忍。
百护安却是充耳不闻,身姿懒散的靠在软椅里,单手撑着脸,面色淡淡的望着下方。
年过半百的老臣子就跪在她的身下拼命认错,她丝毫不觉怜悯,甚至还有点想笑。
“三司使副使兼护军中尉左斗光,勾结外臣”
在场之人字字清晰的听到此处,立时有人惊恐,有人欢喜,还有人愁。
因为马上就要轮到他们了。
果然,那几个苦苦求饶的老臣接二连三都被叫到了名字,霎时呆愣在原地,脑子里全是一片空白。
他们还来不及反应,刀尖滴血的侍卫已是大步上前,一把拽住他们的胳膊拖出人群按在地上,再高高举起砍出缺口的长刃。
被拽出的老臣中已有两人已然吓尿,瘫倒在地满脸绝望,一股骚气混着腥味,难闻到了极点。
亲眼见证着这一幕,旁边还短暂活着的数十名臣子个个脸色煞白,跪在地上诚惶诚恐。
他们根本不敢开口为同僚求情,就怕下一刻活阎王的手指到了他们。
“臣是三朝元老,是前帝亲指的辅国三公,府中有免死铁卷,非谋逆不可死,杀我等与叛国,陛下不能杀我,陛下不能杀——啊!!!”
其中一位眉发须白的老臣跪在地上,向着高台慷慨激昂的高喊着,一半是愤怒,一半是不甘。
可他话未说完,脖子上的脑袋就已是脱离了身体,愤愤张大的嘴巴还在兀自说个不休。
辅国三公临死前的怒吼声犹在耳侧,字字铿锵,下面的臣子们都被吓傻了,侍卫们一时竟也不敢再动。
在场之人纷纷目目相对,个个皆是止不住的惊疑心惊。
唯独百护安稳坐高台不动,还颇为无趣的打了个哈欠。
“唉,可怜啊。”
她侧靠软椅,望着台下那颗死不瞑目,血流满地的头颅,不免惋惜的摇了摇头。
接着她又笑眯眯的催促道:“继续,下一个。”
于是台下的暴行依旧继续,一时人人自危,血气冲天,堪比一场人间活地狱。
又是半个时辰后,百护安神色恹恹的看着台下杀人如砍瓜的血腥过程,心里逐渐不太耐烦。
她麻木的扭过头去,随口问了一句身旁人今日杀到了的去查,他们最近的表现还算乖,真逼急了,兔子也要跳起来咬人。”
闻言,他脸色一变,犹疑道:“莫非是当时陛下身边的宫女”
“也和那些宫女太监无关。”她垂了垂眼,声音依旧淡淡的。
“会吐血是我的旧伤犯了,你别又把我身边的人换掉,每隔几日就是些新面孔,我一个也记不住,使唤起来都不大方便。”
君王有意无意的责怪,让他干巴巴的哦了一声,有些愧疚的挠了挠头,随即小声翼翼的向她告罪。
“是臣太过谨慎了。可那位大人临走前再三叮嘱过,在他离开期间臣一定不能让陛下再出事端,就是丢根毛发都要找臣清账的,臣实在是”
心腹那点试探和讨好的微妙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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