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5岁的夏凌抱着一罐子糖果好奇地看着正趴在桌子上画图的男孩。
8岁的余珏南嵘川只微微抬起眼皮扫了一眼夏凌,便继续自己的绘画,丝毫没有要理会这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里的小男孩的意思。
夏凌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睛,十分自来熟地爬上凳子,也将上半身趴在桌子上,歪头去看桌子上散落的图画。
余珏不太高兴的伸手将桌子上的画纸往自己面前扒拉。
“哇,你画了好多啊…这个画的是大轮船吗?”夏凌夸张的惊叫了一声。
余珏收画的动作顿住了,他这次侧头认真看了看夏凌。他从小到大就喜欢画图,可他画的东西太抽象,他父亲母亲和家里请的老师们都看不懂。
这是他碰上的第一个能看懂他画的人。
“嗯?我猜错了吗?”夏凌不解地对上余珏的目光,又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指了指一张图:“这是甲板,这是驾驶舱…我可聪明了,我觉得我没猜错呀。”
“嗯。”余珏不喜欢说话,简单回应了夏凌就继续自己的创作。这回他倒是不介意人家继续看了。
夏凌就看着余珏在纸上涂鸦,没一会儿他又忍不住开口了:“哇,这个房子好好漂亮啊。你可不可以在屋顶画一个大窗户啊?”
余珏停下笔看了看画,忍不住问:“为什么要大窗户?”
“嘿嘿嘿…”夏凌就扬了扬小下巴,“因为我喜欢看星星啊。要是屋顶有个大窗户,晚上就可以躺在床上看星星啦,多棒啊!”
余珏愣愣的望着夏凌,觉得他那双眼睛特别清亮,里面好像盛着星光一样。
夏凌被看得不好意思起来,想起了什么,赶紧打开自己的糖罐子,掏了一把糖果塞给余珏:“我请你吃糖。”
余珏笑了笑,剥了一颗糖放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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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的楼道上,三个大人看着两个孩子的互动都忍不住笑了。洛婉莹眼睛里甚至浸出了泪光来:“好久没看到珏儿笑了。”
“他今天看起来很开心。”余彦南嵘渊搂住妻子的肩膀轻轻安慰了一下。
三年前他父亲曾经派人来试图强行带走余珏,以便要挟他回主宅。那次余珏目睹了一场杀戮,被吓着了,从此以后就变得沉默寡言,也不爱笑了。
“也是凌儿有福,能得小少爷青眼。”夏铭微低着头,谦逊道。
余彦不满地锤了夏铭肩头一拳:“少拿主家那套来恶心我。这儿没什么少主和少爷。我姓余,不姓南嵘。”
夏铭摸了摸鼻子,不敢再触主子霉头,乖顺的点了好头:“是。”
洛婉莹嗔怪了丈夫一眼,又对夏铭笑道:“难得来一趟,你们聊吧。我去给孩子们做点好吃的。”
“好。”夏铭十分恭敬地目送洛婉莹下了楼,才随着余彦进了书房。
余彦随意靠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从一旁架子上取了一瓶酒并两个高脚杯。
“这次能呆多久?”余彦将一杯酒推到夏铭面前。
夏铭双手接过酒杯,“奴…我是打着回临江探亲的借口请假的,最多能在您这儿停留两个小时。”
主子好不容易才在这儿隐居下来,待太久了,容易暴露。
“这还是头回见到你儿子,一看就比你聪明,像你老婆。”余彦不甚在意的扯着闲话。
“若您恩允,不若把凌儿留下伺…咳,留下陪珏儿玩耍,也好有个伴儿。”夏铭忍不住逾矩看了余彦一眼:“就像我们小时候一样…”
余彦似乎有一瞬间的心动,但也只是一瞬间。他喝了一口酒,笑:“阿铭,枫州虽然是龙潭虎穴,但机遇也多。孩子聪慧,应该搏一搏前程的。”
“夏家永远是您的奴仆。”夏铭声音沉沉,却坚定有力的说道。
余彦知道夏铭的脾气,也不劝他。只是如同少年时候一样,在他心口捶了一拳,算是鼓励与认可。
自己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夏铭却在龙鳞台里尔虞我诈,步步为营,甚至坐到了禁卫副统领的位置上。为的是什么?为的是方便他掌握主家动向;为的是有朝一日他南嵘渊若要重回主家,依旧手中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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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余珏将折好的纸船递给夏凌。
夏凌兴奋地接过纸船看了看,一脸崇拜的望着余珏:“珏哥哥,你好厉害,这船好漂亮。”
余珏得意的挺了挺小胸脯,指了指院子里的小溪:“去那儿。”
“好啊好啊…”夏凌一手拿着纸船,一手牵着余珏的手,两个孩子跑到了院子里放小船。
“这小船能游到大海里去吗?”
“能吧。”
“可是大海那么远。”
“我的船结实。”
两个孩子跟着小船绕着溪流在花园里穿梭。最后眼睁睁看着那小船顺着溪水流到了围墙外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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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余珏牵着夏凌的手在山林里乱窜,天已经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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