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吃饱了撑着,葬送大好前程。
可是副厂长言之凿凿, 说模具卖给了竞争对手,这谎话重复一万遍,就变成了所谓的“真相”。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大家在见到三个公安后,都变得拘谨,全部站起来,等着他们说出答案。
“我们是市公安局的,关于之前你们报案,厂里价值上万的模具被偷一事,经过我们多方走访和调查,连城区的两个废品站,也去了三次,然后抓到了涉案的朱晓华,马四羊,以及孙正平。他们把赃物,送到了乡下一个渔民家,以为就能躲过一劫,但是被村民发现,举报了,几个涉案人员是你们厂的职工,属于内贼了。”
那个公安这么一说完,顿时引起了所有人骚动。
大家全部看向了原来的车间主任——刘朋。
等着听他狡辩,哦不,是解释!
刘朋眼神暗沉,双手在颤:“看我干嘛,又不关我的事。”
陈北生眼神冰冷:“这几个,都是你手底下的小班长。”
“我……我被你架空后,他们早就没跟我混了,不都巴结新的车间主任去了吗?不要冤枉我。”
然而没有人相信他的话。
自从陈北生换了一批领导班子后,那些以前的小班长就拉帮结派,不服现在的车间主任老万管理。而且这些小班长是老油条,也不干活,就此成了刺头,说他们巴结老万,那是笑掉大牙。
见情况不妙,王常福赶紧打圆场:“厂长,我认为已经抓到罪犯,那就再好不过,这事咱们就不要追究了!”
“不!”陈北生满脸冷酷,“必须追究到底,我等着公安调查出更多的内幕,以防咱们厂,还有人监守自盗。”
散会后,大家很解气。
特别是老万,他作为一个在厂里待了二十年的老职工,对这个厂爱的深沉,谁要让它倒闭,谁就是和他过不去!
从会议室走出来,陈北生要回去,副厂长王常福追出来,笑着想要帮刘朋说几句好话。
但是陈北生却没有听,满脸冷漠:“我家里还有事,失陪了!”
等他一走,刘朋非常着急,他已经失势,这以后还怎么搞小动作:“姐夫?”
王常福暗恨不已:“气死我了,这个厂对我实在是太重要了,我走私全靠它啊……”
刘朋也着急:“是啊,咱们市能出口的厂,也就玩具厂,这要是没有主动权,这以后都没办法走私了。”
所以才一定要把这家厂,占为己有!
王常福努力平稳心态,漫不经心的问:“那三个被抓的小班长,不会把你供出来吧?”
“不会!”刘朋这个倒是很自信,“那天,我邀请他们在饭店吃饭,拐弯抹角,告诉他们可以去偷模具,让厂子停产,他们就真的来偷了,我只是暗示而已,我可啥都没干!”
“那行,咱们继续等时机!”都已经等了七年,也不在乎这一两年,反正这个厂,迟早都会落到他手中。
……
而这一边,张钰青在买单车。
车行里,自行车上牌,打了刚印后,张钰青拿着小本本,花了一百五十块,推着一辆男士单车离开。
其实更想买一辆女士骑的,男士的那里有一个大杠,夹大腿,但是出行,她必须搭载两个孩子,所以只能买了这种单车。
来到木匠铺子里,找师傅在前面的杠上,和后面的座位上,各安了一个木制小椅子绑在上面,等回去,缝纫两个软垫,这样孩子们坐上去屁股不会疼。
这里又花了十块钱。
因为要谢谢邻居帮忙照看乡下的家,以及要去舅舅家看一看,张钰青在百货商店买了麦乳精,奶粉,荔枝罐头,两斤糖果,扯了十米布。
留下一封信在陈北生的家里,带着两个娃儿,踩着单车风风火火离开,迎着夕阳回海边的家。
下坡时,张钰青停止踩踏板。
风从脸上呼呼刮过,她叮嘱:“你们两个不要睡着,小心你们的脚啊,别让脚卷进车轮子里。”
“好!”
“好!”
脆生生的小嗓音一起回答好。
陈小起坐在后面的小椅子上,舍不得这片海:“钰青阿姨,我们以后不回来住了吗?”
陈小南一双圆溜溜的眼珠子咕噜噜转:“我喜欢这里,有小伙伴玩,他们不会打我!”
“啥……”风太大,没听清楚。
似乎是挨打?难道陈小南常常被城里的小孩子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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