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
张钰青看了一眼陈北生,吃惊了一下,然后笑起来:“哇,有人打算和我抢生意。”
面对其他人,陈北生观人挺有一套:“不会,张强走私的生意,比这个服装厂赚的多,又投资了房产,不可能看得上一家小厂。”
“是吗?”张钰青走到一脸臭臭的张强面前,“强叔,您这是干啥,为啥要和言老板谈买厂的事?”
听到张钰青叫自己强叔,张强脸色变得更难看:“买下来,给你,就当老子投资你!”
和张强一起做生意?
张钰青又不是嫌命太长,急忙摇头:“不不不,你还是先借我一笔钱吧,等银行贷款下来,再还你!”
张强神情满是嘲讽:“你凭啥觉得银行会贷款给你。”
张钰青:“听收音机报道的呀,从84年开始,乡镇企业就可以申请小额贷款,国家现在是在大力扶持私企的,你不知道吗?”
不过也导致银行多了一大批死账、坏账,很多人没钱还款,就装死,银行去催收,村里的人,就把死亡证明给工作人员看,结果才走出村,银行职员转脸就看到那欠债的人,大摇大摆从他们面前经过。
张强对国家政策不感兴趣:“我哪知道这些。”
张钰青笑嘻嘻:“强叔,您不知道这些也没有关系,我还有房子和门面做抵押呢!”
“行了,就当老子投资你,以后收益,咱们五五分成。”反正一两万在张强看来,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他现在不缺钱。
以他对这个丫头的了解,她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上次就坑了他,这次如果不是没打算绑架她,她差点又坑了他,脑子里有墨水就是不一样,还认识国外那些鬼画符字体,就足以说明这个丫头是个胸中有成算的人。
张钰青不想和张强成为合伙人:“不要,我要自己单打独斗。”
“你……”瞧见张钰青一脸嫌弃,张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喉头又多了口血,“我说,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
“你觉得可能吗?”张钰青满是同情地看着张强印堂发黑的脸,“放心吧,你帮了我这次,我一定会对二牛叔好的,就算你和你大哥不在了,我也会给二牛叔养老的!”
“呼!”张强只感觉自己七窍生烟,怕自己失手打死她,他扭头去找言明军,厂房加上设备,还有布料,刚好一万,张强没有带钱的习惯,叫身边的一个小弟回去拿了钱。
言明军非常过意不去,再次和张钰青确认:“你真的要这批布料?我告诉你,做衣服真的不行,质量太差。”
“要啊,这么便宜卖给我,我咋会不要。”张钰青心里在计划着做头花卖掉。
头花不太讲究一定要用好布,戴在头上的东西,不会像穿劳动裤那样到处干活、摩擦,换得也勤。
不过,张钰青不打算做市面上那种大红绸缎的款式。
上次,她在陈北生宿舍发现一本英文书,听说那是他在美国公款留学的同学邮寄回来的杂志。
主要介绍的是塑胶娃娃,张钰青在杂志上面看到娃娃头上戴着漂亮的布艺头饰,模仿着做了几个,全部给了小起,让小丫头一个星期轮流戴着不重样。
虽不知道市场行情会怎么样,但在小学里,风靡了好几个班,陈小起的女同学都想要买,却找不到,只能央求母亲缝制一模一样的,其实,做这个发饰也不复杂,最头疼的却是销售渠道,不过不急,只要产品好,总会有人买的。
一天下来,张钰青累得不想说话。
签了转让合同,其中包括原服装厂的产权证明,土地使用,厂房,机器设备的转让,交了钱,没有理会那个一直冷哼的大舅子,在冯秀娥的再三感些中,一手交钱,一手交钥匙,至于其他,张钰青也在合同写明,她不承担债务和之前的工资问题,言老板老脸一红,用胳膊肘撞了撞要发表意见的大舅子,连连点头说是。
大舅子不满抗议:“这协议不行,你以那么便宜的价钱拿走了咱们经营了一年的心血。还不承担债务和员工的工资,完全就是白捡啊,老言,这事我不同意!”
“你算个锤子?”张强瞧见那个大舅子一直碎碎念,烦躁指着他,“咋地,想反悔是吧,那行,我们不买了,你看哪个冤大头要你这破厂。”
言大舅子气得跳脚,看了一眼那些眼睛瞪得异常大的弟兄,发现惹不起,都是背了案子的凶恶之徒,嗫嚅几句后,闭嘴啥都不敢再说。
言明军和张强是朋友,此时羞愧得很,急忙拉走了大舅子,还不忘回头承诺:“你们放心,工资的事,我等下,一个个找到那些工人家里,慢慢去发。”
此时厂里面剩下乱糟糟一团,张钰青看了眼四周,对这里感到异常的熟悉,她不顾遭乱的环境,随便坐在了一台缝纫机那里,熟练踩着裁剪好的布料做头饰。
张强嫌恶地看了一眼,要走。
张钰青抬头:“等等!”
又转脸看向已经在帮忙整理地上凌乱布匹的陈北生,他个子高大,手臂长,很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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