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进展很慢,心法?也并不熟练,疼痛显然让她分神,好几次灵气运行都险些出了岔子。
她像一个刚刚学会拿笔的?孩子,虽然在尽全力地掌控那支笔,可落下的?痕迹依旧歪歪斜斜,粗细不均,时断时续。
她脸上大颗大颗的?冒汗,也有了一点儿狰狞表情,牙齿咬得很紧,他都能听到咯吱咯吱的磨牙声。
烈焰灼心,那痛楚好似顺着神魂联系传到了东池宴的?心上,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心脏位置,只觉得它也在疼,虽不剧烈,却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紧,带给他从未有过的紧张和压迫感。
汗水打湿了她的头发,一缕一缕地贴在她额前,脸颊上,还有几根发丝,直接被她咬在了嘴里。
因为疤痕会让她疼,她脸上很少有表情,但此?刻,疤痕带来的疼痛显然无法跟焚心相比,她五官都?皱了起来,咬牙切齿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一股狠绝。
东池宴从秦七弦身上收回视线。
他看了看四周盛开的花,水里穿梭的?鱼。
最终起身,在识海内化作了本命之灵该有的?样子。
银色长龙在江河上盘旋,一缕银丝将他们相连,本命之?灵,生来就具有替主人承担伤害的?本领,现?在,他能替她分担部分疼痛,好让她更加轻松的修炼五行相生诀。
痛楚相连那一瞬间,空中的?银龙都?愣了愣,爪子下意识收紧。
东池宴屏着呼吸落下,轻轻躺在了草地上,爪子用力抠地,枕着满地的?花,闻着那些香气,才稍微缓过神。
记忆里可曾有过这样的痛楚?
好似上次被妖腐之气侵扰时,神魂有过疼痛,却也远远不及此?刻。
东池宴看向秦七弦,心想,她可真能忍。
疼成这样,都?没叫出声,没掉一滴泪。
偏偏在攀着他肩膀时会哭着喊他轻一点儿。
东池宴嗤笑一声:“人修果然虚伪。”嘴上说虚伪,心里却莫名欢喜,上翘的?嘴角无论如何控制也压不下来。
他只能承认:我喜欢这样的虚伪。
……
秦七弦忍着痛修炼五行相生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疼痛减轻,被烈火包裹的心脏好似迎来了一缕清凉的?风,起初只带来了微弱的?凉意,像是炎炎夏日里从门缝底下吹出来的?冷气。
幼时的?她贴在门缝边,想要汲取更多的?凉。后来,有人打开门说:“进来坐会儿。”
依旧很热,但冷风一阵一阵吹过来,燥热不安逐渐远离,她的?意识更加清醒,引导灵气运转也就变得顺畅起来。
火灼物,则生灰土。
时间?一点一点儿流逝,在心脏被锻炼的?同时,秦七弦注意到,她的金丹上已经有了一道纹路。
小金豆子上有一道细细的银色丝线,还在金丹的?正中间?,将其划分成了两半。
据说第一道纹出现的位置决定了金丹的?品质。
第?一纹位置靠下,才会给后面的?道纹留出更多的?位置。现在她第一纹都在正中间,该不会只能结一纹丹吧?
正想着,识海传来一个声音。
“专心点儿!”
秦七弦回过神,继续全神贯注淬炼。
如此?过去十日?后,五行?相生诀第?一层终于?彻底完成,她的?心脏如今好似一颗漂亮的火晶矿,在灵气流经心脏时,便能产生一缕土精魅,于?脾处凝聚,逐渐开?始淬炼脾脏。
基础打好,框架已经搭起来,有了这个一,后面都?会自行?循环,秦七弦也不用一直调息打坐了。
最关键的是脾脏淬炼没有一开?始那么疼,她都?能分心干点儿别的?,比如跟已经苏醒的张道人和郭多霞聊天,和他们一起在匣中山里种花草,交流种植经验。
又?过了两天,被苦叶草迷得晕乎乎的赤漪终于?清醒,兴奋地冲秦七弦喵喵叫。
八叶苦叶草,终于?成熟了。
它成熟刹那,天地间?灵气震动,一股澎湃的灵气从它体内爆发,扩散至整座苦星岛。
岛上枯萎的苦叶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生长,不过眨眼之?间?,生机和绿意就遍布整座岛屿。
“你当心点儿!”这种九品灵植出世,会不会隐藏杀机?
就见赤漪一口叼住了苦叶草的细茎,随后就保持了那个动作不动。
秦七弦立刻紧张起来,“怎么回事!”
东池宴淡淡道:“人生八苦,它要摘下,自然得尝尝滋味儿。”见秦七弦目中忧虑深重,他才补充道:“由它去摘,最好不过。”
本是貔貅,血脉力量天生与这些天地奇珍相合,加上又?年幼,无忧无虑,有何悲苦?
它干净赤诚,摘下八叶苦叶草比他们任何人都?轻松。
任何人?
东池宴眉头一凛,我又?不是人。
秦七弦突然奇想,“不能连着根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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