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看着眼前鹌鹑似低着头的路惜轻轻地哼了声。
路惜回想起刚刚下意识的动作倒抽了一口气,江旸这种性格的朋友他不止遇到过一个,在还没熟的时候只适合对其顺毛撸,绝对不能违逆对方。
听到江旸鼻腔里发出的意味不明的哼声,路惜大脑疯狂转动,不断给自己洗脑忘了刚刚那个意外的吻,然后努力不抬头看他的脸,生怕更加降低在他心中的印象分。
“这么矮还把书放那么高,啧,不自量力。”江旸避重就轻地嘲讽道,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云淡风轻不像是在意刚刚的意外的样子。
“嗯…”路惜慢吞吞地应答,维持了原主在外人面前一贯的唯唯诺诺性格,并不反驳对方柜子的位置其实是根据学号排的。
江旸看着跟班不出意外的反应心中莫名有些索然无味,于是将手里拿下来的书直接扔给了对方。
路惜手忙假乱地接了这一记,因为不小心拉扯到伤口,小小地嘶了一声。
不知是这嘶声又牵动了江旸的哪根弦,路惜听到对方的恢复清冷无波的声音问道:“白天让你拿的药拿了吗?”
路惜一听,立马猜测江旸来学校大概是剧情在转动,是来旁敲侧击自己的跟班有没有替无法纡尊降贵的自己给学神送药。
想到白天的情况,他于是积极又小心地回复道:“拿了,但学神,哦不,林昶已经自己去过医务室了,所以现在三瓶药都在我抽屉里。”
路惜诚实地说了目前的情况,但也刻意地没有主动提起江旸那张校园卡。开玩笑,这是后面可以和江旸继续接触的最有力借口,自己面前的大少爷肯定不会主动让自己还卡的。
江旸不清楚路惜所想,只是略微失语:“……”
他纳闷地回想自己刚刚是否有一言半语提到林昶,结论是肯定没有,不知道跟班在胡言乱语什么。
这样想着,江旸无语地瞥了眼路惜,发现对方头顶竟然有三个小小的发旋。他曾经听说发旋多的小孩都是天生体弱多病,思维迟缓,再联想自己今天无意听到的跟班的身世,他眼眸微暗。
路惜不知道对方沉默是不是准备爆发,偷偷抬头看对方反应。自己面前依旧是一张阴晴不定的漂亮脸蛋,让人猜不出对方想做什么。
“拿着药,跟我来音教213。”江旸注意到对方并不隐秘的偷窥眼神后,挑了挑眉,决定再大发慈悲一回。然后,他说完这话就转身向目的地出发,似乎并没意识到这个点的学生不该在学校轻易走动。
路惜只迟疑了一秒,就自然地回到教室拿出药,翘了晚自习去当江旸的小影子。
路惜看着前面走得不快不慢的江旸的背影,心里在疯狂幻想对方在空教室里要喝自己一起做什么。
他隐隐能够猜到对方可能是要给自己上药,但内心又不断否认自己。这毕竟是那个不轻易低头别扭得要死的主角啊,怎么会随随便便对一个炮灰舔狗施加恩惠呢。对方可是有洁癖的呀!
说到底,他还是有些无法忘怀自己刚来的时候对方给自己的那脚。
舔归舔,“记账”归“记账”,这都是一码归一码的事。
最后,到了地方,路惜就见到对方伸出手,言简意赅地对他说道:“云南白药。”
“好哦。”
路惜把药递给了江旸,然后见到对方纤长浓密的睫毛加速颤动了一下,似乎下定了决心。
下一秒,路惜的手腕就被江旸拉了过去,路惜是敏感的疤痕体质,他纤细白嫩的手腕经脉分明,上面布着细密的擦痕,被江旸的手掌一箍有种莫名的可怜气息。
江旸没有马上有动作,路惜望向对方,发现对方正专注地盯着自己的手,神情深邃莫名,还重重地吞咽了口水。
路惜:?擦个药要做这么大的心里建设吗
江旸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洁癖雷达突然失灵,他的手不自觉地摩挲着对方的手,然后发现路惜身上的皮肉真的又有韧性又好摸。
他按了按其中一个细小的伤口,引来了路惜的无声的叫喊,这更给他带来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刺激感。
江旸掩饰般地捂了捂心口,随后化摁为抚摸,一寸寸摸过路惜裸露带伤的手臂。当然,他摸完就给路惜上药,整体动作缓慢而凝重,显得极为珍重。
路惜身体绷紧,头皮略微发麻,他搞不明白,为什么江旸给自己涂个药,会涂得那么缠绵悱恻,以至于静谧的教室里蔓延着尴尬与暧昧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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