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时此刻,当陶潜心神转回本体感受此宝时,一种极端不祥、骇人的气息立刻汹涌而来。
隔着池水去看,更是刹那间,仿佛看到整个世界都化作猩红颜色,无穷无尽,蠕动着,嘶鸣着,但又看不清具体形貌的“异物”涌动过来,似要将他的躯体、心灵乃至于魂魄,尽数都啃噬干净。
饶是如今陶潜修为达炼气境圆满,体内更有九极之数的仙灵气,还有太上灵宝无漏身这般稀罕天赋,也是遏制不住生出呕吐冲动,渐渐更是有头晕目眩,就此昏厥过去的不妙感觉。
好在很快,他突兀打了个冷颤。
脑海恢复清明,同时感知出的志述也要浮现。
只是在那之前陶潜的本体与傀儡身,竟是同时颤抖起来,随后就见金色佛光涌动着。
完全无视了中间隔着的遥远距离,两具身躯对调了位置。
当陶潜的本体,握着那一根被汩汩太阴池水包裹着的【天妖戮神化血神针】出现在艳尸腹中时。
老和尚那讨厌的声音,和那种让人极度不适的语气,再次传来:
“此法唤作小转轮有无相换身秘法,亦是贫僧赢来的,只是炼得不好……”
“尚可一观对么?”
陶潜终是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他此时也听出来了,这老和尚分明从那转轮寺和尚手里,赢来了一套完整的秘法。
也不知道那转轮寺的和尚是谁,赌技差到这种程度。
被阴阳怪气了一句,百禽子也没有恼怒。
只是目光大有深意的看着陶潜,随后道:“施主果然敏锐,这是看出贫僧即便到了事后也不会杀了你,所以也就无了诸多顾忌?”
闻言,陶潜也没否认,但那皱着的眉头却没放松下来。
双手握着那神针,默默听着艳尸肚皮外传来的诸多动静,双眼则是直勾勾的盯着百禽子,直接问道:
“利用完晚辈之后,不知大师打算如何处置?”
“仍旧放我前往灵宝宗,或者如你所说,以所谓‘百禽寺开脉祖师’的身份和我一起去往灵宝宗,求得原谅?”
“大师就这么笃定晚辈能得灵宝宗看重,不惜为了我,为难大师这位从大自在寺出来的开派祖师?”
陶潜这三句吐出。百禽子那满脸褶子又是笑开了。
这老和尚似是觉得有缘人到手,妖神异宝也到手,这道混合着魔念与佛性的百禽幻影,真正没了顾忌,是以开始显露出自己的真性情来。
老僧点了点陶潜,直言不讳道:
“施主不必多加试探,贫僧虽非道门之人,见识也很普通,但也知晓施主这般天赋资质一旦入了灵宝山门,未来必会被当做是真传弟子来培养,数十载后,少不得便要成就洞玄,乃至于极乐之境。”
“甚至在贫僧看来,以施主之天资,很大可能成就道化之境,甚至于攀上那劫仙之境也有机会。”
“莫说是灵宝宗,纵然是太上道,若能得施主投靠,也必会珍重待之。”
陶潜显然也没想到,这老和尚对自己评价如此之高。
闻言甚至愣了愣,随后下意识反问道:
“既然如此,大师还敢如此算计晚辈?”
“莫非是真的不怕灵宝宗为难,也不担心日后晚辈修炼有成,找你报仇?”
陶潜刚说完,忽然这解放自我的百禽子蓦地大笑起来。
此时此刻的老和尚,明显是魔念占了上风。
他的语气非但不谦虚,反而变得猖狂起来,身上那百衲僧衣更隐隐浮现出当日陶潜见过的,在群山中践踏天妖佛母法相的百数禽魔,端的是老魔气象,百无禁忌。
“哈哈哈……好教施主知晓!”
“凡修行之事,必有代价。”
“贫僧也豁免不得,所以一旦有超脱、晋升之机,不管是道也好,佛也罢,还是那些邪魔,都是一样的。”
“争,不顾一切也要去争。”
“施主问贫僧怕不怕灵宝宗,那自然是怕的,可难道贫僧要因为怕就放弃这脱劫得道,修成大自在佛法的机会么?”
“只要我百禽子成功做到,在大自在寺外,再开出‘百禽寺’一脉来,寺中诸多高僧自会替我去挡下灵宝宗压力。”
“至于施主?”
“非是贫僧小瞧施主,受过百禽舍利魔性侵蚀,又替贫僧承接了魔佛寺、妖神,以及那神秘圣子的诸多因果……纵是天赋出众,未来成就,恐也有限。”
“施主这般问了,贫僧便也明确回答。”
“我百禽子不怕施主日后来寻我复仇,你这小小因果与冤仇,贫僧承受得住。”
当这一番极度猖狂的魔头话语吐出,百禽子已是魔相俱露,滔天魔气在那百衲僧衣中涌动着。
正也是在此时,外界忽而生变。
却听一道极其骇人的,仿佛在承受着无边痛苦的嘶吼,蓦地响彻整个战场。
即便是隔着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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