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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为复杂，但听来又很简单的计谋，无有遗漏的落入陶潜耳中。
他倒是没想到，这一遭又听到了故人之名。
空蝉罗汉！
若非高不宜提及，陶潜倒差点忘了。
先前他挂天灯时也匆匆瞥了一眼，阳燧首义后，钱塘省也应运生了一位霸主。
一位唤作“程罗汉”的军阀，出身佛寺，麾下也都是佛兵。
可晓得阳燧之变，立刻显出本来面目，先斩了朱家皇子，又将省内数万朱姓之人都驱逐出去。
欲建地上佛国，自己当国主。
原本支持他的佛门大宗【含山寺】拒绝，其余佛道大寺也拒绝。
没想到被空蝉罗汉瞧见机会，趁虚而入。
一夜之间将含山寺赶走，魔佛寺入主钱塘省。
虽只在魔都，有过短暂接触。
但陶潜自忖看人目光很是毒辣，已完全晓得空蝉罗汉是个什么样人。
“那奸诈老魔僧，会这么好心，把元明真这块肥肉让给百魔真君高洋？”
陶潜心底生出此念，正要下结论。
怀中，袁公已是震颤着，发出大笑道：
“哈哈哈……这小子要么是太过天真，要么是高洋这厮骗了这龟孙子。”
“空蝉这老王八奸诈不说，更小气无比，是个雁过拔毛的主儿。”
“他会好心借道给高家？还容许百魔、玉魔、阳魔三军入钱塘？”
“啧啧，莫不是打着反过来吞了钱塘省，吞了高家的主意吧？”
“旁人会怕方士，怕高家，魔佛寺那群无法无天的魔僧，可一丁点不会怕。”
第394章 圣胎更名人种袋，灵宝道子作佛子
袁公这番判断，亦是陶潜心中所想。
魔都打过的那一次，空蝉罗汉的嘴脸暴露无遗，魔佛寺在钱塘省内的执掌者若是他，断无可能这么便宜那百魔真君高洋，内里应是有些眼前这龟孙子不晓得的隐秘，或是阴私勾当。
“如此看来，高家应是与那魔佛寺、程罗汉互有隐瞒，互相博弈。”
“若无意外的话，魔佛寺能占上风。”
“这倒是更方便我行事，借这高家的虎皮混入钱塘，说不得还能借力打力，用高家的力量去击散围困妖妃的诸多势力。”
“另外高不宜这情报有些滞后，说元明真不日将被围困，事实上春秋辇传来的讯息显示，这妖妃现在就被困在那钱塘省中，看起来颇像是一个……陷阱？”
虽知晓颇多，但毕竟人还不在钱塘。
隔着遥远距离，自也暂时分辨不出真相来。
只确定一点：陶大真人该造新马甲了。
这念头刚生出来，陶潜面色不由得露出为难之色。
新马甲，其实很容易。
以陶潜破通神一关的洞玄圆满境修为，加之那碾压几乎所有同辈同阶修士的磅礴法力，再施那【秘魔万化术】，便是有对应识破手段的修士在面前，也未必就能看穿。
如先前太上道那位修了【太清法眼】的枚宿道友，再来瞧他，大概率看不穿。
但，这也未必保险。
“万一那钱塘省内，有真正极乐境的强人，又恰好炼了类似太清法眼的神通，岂不是直接就泄了底细？”
“到那时，战场群魔环伺，逃遁都不甚方便。”
“为今之计！”
“应是要捏造出绝对不会被看穿，万无一失的新马甲来。”
……
遇事不决，便问袁公，这算是陶大真人的路径依赖了。
这一遭，也是一样。
而袁师也没让陶潜失望，听到问询，立刻给了答案。
只是说谜底前，还是忍不住怒喷陶潜，盖因这厮求教时还不忘将枚宿道人、方寸金猿请出来，以此贬低秘魔万化术也没那么管用。
“呸，惫懒小儿。”
“你扪心自问，可曾真当自己是秘魔子了，不过是将我秘魔宗、秘魔法当备胎来用。”
“天底下的确有些神通法术，或是异种生灵能克制秘魔万化术，如太清法眼，和那小猴儿的火眼金睛。”
“可这也是你不曾好生修炼的缘故，术法一道，亦讲究熟能生巧，你也不曾苦炼过，被看穿又能怪得谁来？”
“你要寻不会被看穿之术，这世上绝无这般法。”
“须知相生相克至理并非是白说的，便是你家灵宝天尊亲自施变化之法，难道就一定能瞒过太上道祖、元始天尊、大自在佛祖、魔佛……这些存在了？”
“不过你若是想让自己不会被极乐境，乃至于道化境强人看穿，倒也有法子。”
“而且你无需苦寻，能助你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袁公说完最后一句，陶潜下意识便盯向面前的段玉虹。
后者被自己崇敬之人瞧着，虽看出那目光中是好奇和探究，并无任何异样，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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