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意外灾殃不必多说,师侄你真正该小心的,乃是其余秘魔子,乃至于其他的秘魔祖师。”
“我秘魔宗,毕竟是魔道宗门,与灵宝大是不同。”
“哪怕是同门,也不可轻信。”
“其中不乏一些丧心病狂、居心叵测的,尤其此次竞选与往昔大不同,宗主尊位,事关道果,若真个能坐上去,必可踏足道化,劫仙亦是有望,是以途中必要生事,互相伏杀,以窥视实力。”
“我与你师先前不说,也是忧虑人多嘴杂,秘术诡谲。”
“我也以【天傀众生秘术】推演过,因你是祖地出来的秘魔子,最是吸引仇怨,往劣魔界去的途中,你将遭遇三次以上的伏杀。”
“祸福未知,你且小心行事!”
姜鸾一番话算是老成之语,更别提还给了推演提醒。
袁公开口,先是杀气腾腾,话尾却又一转。
“好徒儿!”
“若有人欲阻你得道,不管是谁,一剑斩之。”
“谁不知晓我秘魔宗舍身剑诀荡魔一式,最擅斩杀秘魔子。”
“不过你也当知进退,若事不可为,那劳什子宗主之位咱们也不稀罕,不当便是,原本你也不是正经炼魔的,陶道君,陶佛陀,哪一个不比陶魔君要好听。”
袁公这大转弯,再次显出这老剑修的性情,率直老实人也。
这般认为的缘由?
其开口时,陶潜脑海中又得了姜鸾这千傀老母的另一道隐秘传音。
“好师侄!”
“你师所言虽有些道理,但我等修行之人,当争时仍需放手去争。”
“另外,你若能坐上那宗主尊位去,许有可能救下你师性命。”
“他之所以无法如多宝道兄那样从容尸解转世,乃是因了其所遗真灵只孱弱一缕,莫说是胎中之迷,便是连转世投胎都做不到,一入轮回,顷刻就要尘归尘土归土。”
“不过我等这些人当年晋升长老时,皆以秘法分出一缕真灵,放入秘魔至宝【万魔心灯】中。”
“祖地遭劫时,那宝贝自行飞走,由一众二代祖师共同保管,非新任宗主不可得。”
“袁师兄也知这些,只不愿与你说,他所求倒不是你能坐上宗主之位,而是炼成那秘魔舍身第十式……无甚心机,剑痴一个。”
“若非如此,当年诸长老中战力最强的他,也不会死的最早最快。”
……
各自交代完,两人身影同时散去。
陶潜则站在原地,先行消化了一番,主要是姜鸾所说秘辛。
同门不可轻信……祖地秘魔子最吸引仇怨……三次以上伏杀……好家伙,竞选宗主已是凶险万分之事,没想到还有些前菜。
虽说陶潜在长生界内,已经压服了一众天骄。
可他并未有任何骄狂之心,不会因此小觑诸天各界的秘魔子。
“小心谨慎些,总不是坏事。”
“上路前,也该准备准备。”
陶潜一边这般嘀咕,一边眼珠子一转,顷刻有了动作。
双手接连在宝囊中掏摸,不断从中唤出拽出各种宝具、灵物。
诸如车辇、宝盖、灵兽等等。
眨眼间,他已从过往积累中,凑齐一整套仪仗车队。
奢华瞩目!
大张旗鼓!
却是他当年从艳尸菩萨处学来的灵感,必可先声夺人。
他一跃坐入车辇中,左顾右盼又觉少了至关重要的场面。
忽而一拍额头,欢喜道:“啊有了,我乃祖地秘魔子,怎能无诸天魔头伺候?”
话音未落,陶潜又取出那【万魔葫芦】。
拔去葫塞往外倾倒,一粒粒细碎魔光,好似成百上千只跳蚤般,落至地面一滚,变作各类域外天魔。
这群小的们现身,立刻“老爷”、“主人”的喊将起来。
有些个机灵的,更大肆拍起马屁。
“老爷的秘魔子外相真个是英俊,却比本体要好得多。”
“谁说不是呢,老爷就该是秘魔子,不,不对,该是秘魔宗注定的中兴之主才是。”
“天不生老爷,秘魔万古如长夜。”
这一句句,很是纯熟,也不知是谁教的。
陶潜听得面黑,没好气指点起来。
“莫要与老爷我贫嘴,都各自捡起那些宝钟、魔琴、灵鼓,吹拉弹唱,演奏起来。”
“会跳天魔艳……魔舞的也速速动起来,跳的好老爷大大有赏。”
“汝等欢喜魔,过来给老爷我捶腿捏肩。”
……
好一番布置,阵仗顿时大了起来。
完全可以想见,这队伍一动,只要周遭有人,第一时间会去瞧这等仪仗的主人是谁?
好生嚣张,好生高调。
不过细想起来,似乎也符合他“祖地秘魔子”的身份,老家土大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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