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家祖宅,三楼靠左第二间卧室。
刘姨把石芊的裤子脱下来后,看见那些血痕,满脸的心疼。
“怎么会弄成这样回来?不是给大少爷庆生去了吗?为什么会摔到全是玻璃渣的地上?”
石芊把脸闷在枕头里,颤着肩。
“刘姨,我不想提他。”
“那药总是要擦的,可能会比较痛,小姐要忍着点。”
“你先出去一会好不好。”她现在需要一点私人空间。
刘姨点头,给她关上门,约摸两个小时后,再进来时,发现石芊已经睡着了。
七点左右,石芊转醒,感觉到小腿上的伤口凉凉的,转头就看见刘姨坐在床边椅子上,向她摇了摇手上的药膏。
“小姐,这个药膏可是独传秘方,效果很好,是少爷早上派人特意送过来的。”
石芊一听,就拿起药膏,从窗户边扔了出去,“不稀罕他的东西!”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平时不是很宝贝你哥哥送给你的所有东西么?是少爷惹你伤心难过了?置气了?”
石芊抿着唇线,朝下一拉,把刘姨慢推出了房间。
接下来一个多月,她再也没问过石琅的近况,从以前的十句话要提九次他,到现在的漠不关心,这个飞跃的转变让祖宅的佣人们都大为吃惊。
可只有刘姨知道,她做梦还叫少爷呢,那天扔掉的药膏,过了半天,她又去捡回来了,染了一身泥污,尽管嘴上说讨厌,可东西还紧紧攥着呢。
这段日子,除了学校、图书馆和石宅,她都没去过别的地方。
星期五,月考成绩出来了,石芊考了班级第四,还不错,随后就是放假。
晚九点,皇城夜总会。
豪华私人包间内,聚了二十来个人,都是些上流圈富家子弟,有带漂亮女友的,也有点公主陪酒的。
最火热的当属这最中央的桌子,四个有钱有颜的少爷东南西北各坐一方玩着最贵一局的牌。
“妈的,我今天点背啊。”徐市御咂嘴,烂牌输得他都无语了。
贾博年笑他没出息:“又不是一家输三家,你不还有个伴儿?”
“得了,我比他的手气还臭,现金都见底了。”林莫衡丢了牌。
“我可就只赚了十万啊。”贾博年无辜道,眼睛看着正抽着烟的石琅打趣。
石琅看了眼旁边小桌上迭的钱,差不多三四十万有了,他眯起长眸,脸上有几丝不振的风流之色:“今天全场烟酒挂到我的账上。”
众人齐哄哄的欢呼,这开一瓶酒就几万的,二十来个人,至少百万起步了,没赚还赔了。
“你是懂招女人的,听这尖叫声。”林莫衡吹了声口哨。
徐市御掐了把腿上女伴的脸,嗤了声:“怎么,这么快就对他动心了?眼珠子都直了。”
“没有!”
“看看人家旁边坐的谁吧?青梅竹马的贾氏千金。”
贾曼娆朝徐市御翻了个白眼,接着面对石琅搭起下巴,“琅哥,分我点红呗,我等会儿想去挑个帅鸭!”
“自己拿。”石琅吐出口烟雾。
忽然包间的门被打开,一个男人进来就笑道,“三楼的学生青春牛逼啊,啥事儿都能打起架来,还是男女混合双打,保安都拉不好。”
“所以,他们看见你是不是又傻又蔫,老老实实喊警察叔叔。”有人笑。
打了两圈,钱又多了几捆。
石琅掸了掸烟灰,“曼娆,你来。”
从厕所出来后,他没立即回去,去一楼签了份秘书送来的文件,拿了杯度数中等的酒,一口闷完才回身。
电梯人太多,他走的楼梯,一边解着颈边的扣子,一边吸烟,整个人清贵而消沉。
忽然身边跑过一缕倩影,他眉头一皱,伸手就把人抓了过来。
“石芊?”他先是短短的问了声,等完全看清脸,果然是她,他脸色立马难看起来,“怎么会来这儿?”
“放开我!”石芊看到是他,恨不得躲的远远的。
“你在哭什么?”他发现她居然是哭着下来的。
“你放开,我手疼!”她挣扎着要走,眼睛还在冒泪珠。
石琅蹙着眉心,把她拽到楼梯间底下没人的角落里,那里光线很暗,就只能看清对方的脸。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他语气很沉,不容反抗的态度。
石芊侧过头,又被他掰正。
她忽然扬起个带着讽刺的笑,“聚会被以前不对付的同学传了流言,私底下说我不检点,说我勾引男人,说我太骚被人搞大过肚子,又因为脾气坏人品差,才被男人当垃圾一样的抛弃!”
石琅面色一变,语气极冷:“谁说的?”
“不需要你,我自己打回去了!”
她又突然间的掉泪:“她们说的确实也没错不是么,你是用手段压下了流言,却堵不住每个人猜忌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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