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诺太美好了,生生的诱惑,让人无法拒绝的情意。
于是,他自私的重新活了过来,自私的接受了她的好,自私的默许了两个人的婚姻。因为害怕孤单,所以他困住了她。
他利用了她的懵懂善良,让她陪伴在他左右,那无数个彼此相拥痛哭的夜里,他们像两只受伤的小兽一般,依偎着互相取暖,舔舐伤口。
在医院时间过得很快,卿月的老师是骨科界的权威,年后要出国进行一场学术会谈,卿月正在帮他整理历年的疑难病例。
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卿月收拾了一下进了电梯,晏沉早早给她打了电话,今天他有个推不了的应酬,只能让司机来接她。
一楼的分诊大厅人来人往,卿月收起手机往大门口走去。
门口的台阶上,坐着一个男孩,穿着杏色的格子外套,很是单薄。头发上一半扎成马尾,下一半披在肩膀上,他乖巧地坐着,因为模样出挑,路过的不少女孩子都在看他。
他纤长白皙的手被冻得通红,却还是木然地坐着,像个被遗弃的小狗。
卿月没有看他,径直从他身边走过,走向停在不远处的黑色迈巴赫。
竹影看着她的背影,站起身,隔着几米远跟在她身后不敢靠近。
快要出院门的时候,卿月突然站定回过身看他,一段时间不见,他瘦了许多,鼻尖和眼睛都是红的。
来往的人很多,卿月只是寥寥看了他一眼,就继续往外走去,坐上了车,扬长而去。
他知道他越矩了,他不该来,不该出现,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贸然来找她。可是他太想她了,想见她,他没有她的电话,社交软件,任何联系方式都没有。
他只能日日来医院守着,前些日子他都远远在一旁看着,不敢靠近,那个剑眉星目身材高大的男人日日接送她。今日他发现那个男人没来,所以才壮着胆子坐在了门口。
可是她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就走了。
竹影抬手捂住眼睛一直安慰自己不要哭出来,不要哭出来。
兀的,一阵熟悉的栀子花香传来,他放下手,卿月站在他身前提着一个袋子。
“穿上。”她微微蹙眉,把袋子递给竹影。
竹影有些发傻,他慌张地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卿月,他害怕被发现,他怎么样没关系,但他不希望卿月被人议论。
卿月不太开心,她开口:“快点,否则我走了。”
竹影这才伸手接过袋子,里面是一件蓝色的派克服,加厚的毛绒内衬很是保暖。他乖乖把衣服穿在身上,拉起拉链。
“去吃东西。”卿月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转身往外走。
竹影不敢跟她靠的太近,只敢跟在她身后一米的位置走着。
在一家老粤式茶餐厅找了个包厢,卿月烧水准备泡茶。
竹影挨着她旁边坐下,哀戚戚地看着她。
“下次你再大冷天穿这么少出门,我就不会管你了,让你在外面冻死。”卿月将开水淋在茶杯上,一边冷冷地说道。
竹影抬手拉住她的手臂,眼睛一下就红了:“我不是故意的,你不来找我,我很想你……我太想你了,只能跑来找你,对不起……”
卿月喝了口茶,问道:“想我?我那日已经说得很明白。”
竹影的手微微发抖,那日她的话像跟钉子一样扎得他喘不上气。他摇摇头,呜咽着:“不要……我不要……”
卿月在包里翻了翻,拿出一张卡放在桌子上:“这张卡里的钱足够你以后吃穿不愁,拿去吧。”
泪水一下就决堤了,竹影呜呜地拉着卿月的手,一个劲地摇头,却说不出话来。
“我想我那天与你谈的很明白,你既然觉得我们之间只是我付出金钱你付出身体的交易,那么这个交易结束了。拿着钱,你可以走了。”卿月放下茶杯,冷静地给自己又倒了一杯。
竹影摇头:“不是的,我不是……我从没有这么认为。我不要,不要这样……你别不要我,我……”
卿月微笑着,眼睛里却寒光凛凛:“没有吗?那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呢?”
竹影愣住了,什么关系?他心中作痛,从前他已经坦然接受被人当成玩物和情人的命运,可如今对象变成了卿月,他害怕了,他开始贪心了。
卿月见他不说话,站起身准备走。
竹影一把冲上去抱住了她,死死地差点把她勒断气。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跟我一样,对不起……”竹影无助地哭泣着,“你那么聪明,你知道的,对不对?我不是因为你给我钱而跟你在一起的,我……我喜欢你,想要天天跟你在一起。可是我不知道,你……你怎么想,我不敢……不敢告诉你我喜欢你,我怕你不要我。”
卿月叹了口气,低声开口:“我的心意,你全然不知吗?”
竹影愣了,他不明白,他低头看向怀中的卿月,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你也喜欢我……是不是?”
卿月无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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