兢兢躲在角落,捂着嘴冷眼旁观他在地上像只脱水了的濒死的鱼,独处于狂风暴雨的皮鞭中不断上下扑腾、试图逃离,妈妈在坑坑洼洼地上砸下了泪珠儿,出于人的怜悯与不忍,没有一丝儿对亲生骨肉的爱与悲。
夏雨哭啊喊啊,拼命朝妈妈伸出伤痕累累的手。他一直都是一个善解人意、懂事乖巧的好孩子,所以他懂得妈妈的无能为力,他不会贪得无厌,只需要妈妈轻轻地握一下他的手就好,给予因流血过多死人一般体温的他活人温暖的温度就好,这么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温暖就可以让他像只顽强的蟑螂一样活下来。
妈妈怔愣地看着他的双眼,缓缓闭上了眼,抱住了头,埋在双膝之间。
夏雨一直都是一个善解人意、懂事乖巧的聪明孩子,于是他慢慢垂下了手,不再挣扎。
一条幼鱼就这样死在了光明普照的海岸上。
恨,好恨。夏雨胸膛在疼痛中小小的起起伏伏,眼睛在怨恨中一点点流泪,顺着他满是淤青的脸滑落,慢慢汇聚成一个小小的水洼,将他已经死去的冰冷尸体浸泡其中。
鱼已经死了,水来得太迟。尸体已经腐烂了,腐烂到心脏,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所以夏雨大逆不道地,不断用长长的指甲抠弄着身上的血痂疤痕不让其完全愈合,在一个烈日当头的午后寻了机会,留着一身妈妈的嫖客皮带抽出来的伤,像一只过街老鼠一般逃窜到警察局举报亲生母亲卖淫。可是妈妈是那么的冷静镇定,她掏出了数不清的红票,展开了她松松垮垮遮掩双乳的薄衣,嗯嗯啊啊着便侥幸免了进牢狱的灾。这是夏雨的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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