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的字样在屏幕上显示出来,我气愤地摘下耳机,正准备破口大骂几句,微弱的抽泣飘荡在这夜里,颇有几分哀怨意味。我这才想起,长青还在屋里呢!此时已是凌晨四点三十,距离他泡助产浴,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打开门,血腥之气扑面而来,我心中一惊。这是……羊水破了?“长青?孩子出来了吗?”明明没有听到哭声……是夭折了?然而灯光亮起,地板上流淌的液体红得扎眼。长青抱着肚子掩面瘫倒在地上,膨胀的双子胎腹被压得向四周撑开,孩子的头就在他的身下,凸出一个极其明显的轮廓。孩子还在他的肚子里,他却没有让他们出生的打算。我一把拽过他的手,腕上是凌乱又深刻的牙印。察觉到我的动作,长青哼了声,吐出一口血,闷闷开口。“走开,既然,既然你不让我呃哈,不让我生下他们,那,那就如你所愿吧……”他说这话时,几乎是一字一顿,尽管语调有刻意保持平静,却轻易让人察觉出,他在隐忍着什么。“哦?是吗?”我压住他无力的挣扎,随手撕下一条衣摆,粗略也粗鲁地替他包好腕部的伤口。好在流血不多,他至少没有昏过去,不然我还得给他来个剖腹产,我可没那技术。我径直将手探向穴口,那里的软肉此刻烫得发胀,块块凸起,我的手指一过去,就殷勤地将我咬住。在那如同春天的花朵簇拥中,一块小而硬的胎发调皮地扎着我的手,奋力往外挤。果然……“呀,你不想生,他们可不如你的愿呢。不如,我来帮帮你?”闻言,长青的身子颤了颤,下意识地要逃。鱼线适时收缩,刚好下落束在腹底,他双臂曲折跪在地上,胎动以肉眼可见的幅度折磨着他。“啊……他……他要出来……”长青头抵在地上,旁若无人地喘息,嘶吼。刚刚还逞强说不愿生的人其实一直在偷偷用力呢。那一小块胎发在赤红的穴口显得如此突兀,我真的很讨厌啊!要是把他推回去,推到看不见的地方就好了。但是,不用我亲自上手,那圈鱼线紧紧地绕着腹底,随着他的每一次用力,孩子的每一寸下移而收紧。雪白的皮肤被磨出一圈血痕,孩子的肩膀还被牢牢禁锢在鱼线之内。长青额上的青筋暴起,发丝扎进眼睛,黏在颈窝,腕上的白色布条被止不住的血染湿浸透,他的腿退开到极致,羊水喷溅在地上,弄得他身下一片狼藉,还是毫无进展。“我……孩子,孩子……”“再用点力啊,等他的小脑袋出来,我就可以拧断他的脖子!加油啊!”我的话中夹带嘲讽,他很费力地抬眼看向我,倔强地合上双腿。“我,不会让你伤到……呃嗯……伤到他们。”四,憋sheng长青坚持的时间比我预想的要久。他固执地并拢双腿,跪坐着将产口牢牢压在身下,挡住孩子获得生命的一线天光。如果忽略掉他苍白的脸色与剧烈颤抖的嘴唇,我真是要忍不住为他的毅力鼓掌了。原本圆润的胎腹随着胎水流失而慢慢焉瘪下来,两个小孩子的身子还紧紧贴在一起。真是一对相亲相爱的兄弟啊!可惜,我和颜麒也是同胎双生子,非但没有相互扶持,记忆里,也只有我的一味忍让与他酒后的暴戾。颜麒确实是个坏种,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所以,他留下的孩子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的。长青很温和,如同三月末尾的春天,我从未见过他和谁冷脸,这就是颜麒喜欢他的原因吗?我的目光落到他剧烈颤抖的大肚上,一路扫视到身下。那块硬币大小的胎发被自然的宫缩推挤着,若隐若现,鱼线缠绕,使他无法向前。长青扭动着身子,蛆虫般缩到墙角,脸蹭着粗糙的墙面狠狠吸气,又颤抖着吐出来,他的肚子阵阵发硬,肠鸣不断,腹内扭绞着把孩子往外娩,他的穴口再次鼓起来。“哈阿……哈阿……”好像是到了紧要关头,长青的身子往前趴,努力将产门的位置留到最大。嘴上说着不想生,身体却很诚实呢。“哈阿……”身下已经做好了分娩的准备,那串围在肚子上的鱼线成了他最大的障碍。长青十指抓着鱼线努力向外张开,企图给孩子下行创造空间。鱼线是尼龙质地,弹性很好。他还未来得及反应,腰后的紧绷嵌入皮肉。长青慌乱又无措地松手,鱼线紧紧箍着他的十指,在上面磨出一圈紫印。像是戒指。哦,对了,我还没给他买戒指呢。“和我一起去买戒指吧?接受我的求婚,我就让你把他们生下来,怎么样?”“你……”他没有力气,连骂我的心思都没有。算了,也不指望他和我出去了。“或者,你求求我?”可以剪断鱼线的镊子就在我兜里,只需动动手指,就能轻而易举终结他的痛苦。而我所要的,不过是一个不带憎恨的眼神。这是一笔多么划算的生意啊!可他明显没有做生意的头脑。“滚开……”他直起身子,庞大壮观的肚子就狠狠往下掉,“出去,出去……”“我出去了,你一个人生?”听闻分娩的痛一直都是疼痛的最高级别。我想,那错了,想生不能生,这样干干耗着,眼看着孩子的生息渐渐随着胎水流逝。对身体和心理都是巨大的折磨吧?我打开手机开始听歌,挑了一首舒缓的乐曲开始外放。奇怪,以前我都不会听这样寡淡如水的音乐。今天,此刻,却意外青睐。是因为这旋律之间难以抑制的痛呼在牵动我的心弦吗?缓慢的曲调在小房间里荡开,在这样寂静的夜里,微小的胎动也显得急躁。一曲终了。“嗯……阿,阿笙……”开口了啊?但是还不够。长青开始拉扯我的裤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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