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魂魄不全?”宋清久语气不太确定。
温凝言谈举止虽似稚子,但基本的事理情感还是知晓的,倒是不太像……
果然,松弼摇了摇头,勾起了一抹笑,带着几分苦涩,“她只是想记住开心的事情……”
宋清久没追问。
院子里的温凝总算是追到辜豸兽了,气喘吁吁双脸通红,表情生动叉着腰训它。
思绪翻转,倒是让宋清久想起了很久以前的日子。
宋清久的伤好的很快……
说到底,还是那夜的麟相行为言语太过,导致他之前的旧伤复发,一时气血攻心,这才吐血昏了过去。
他似乎也习惯了温凝每日在身边叽叽喳喳的吵闹与松弼不时心累的叹息。
直到某天夜里麟相终于做好了心理建设,详装淡定再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明日一早我送你离开。”
然后他被宋清久一掌扇飞了出去。
麟相稳住自己的身子落回了地面,看到了宋清久走出了宫殿,此时正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自从见面之后,他一直是这副模样。
麟相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那天的事”
话还没说完,一阵带着杀意的掌风便朝他攻了过来,麟相连忙闪躲,身后的山石却遭了殃,连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便化成了粉末。
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宋清久已闪身至了他的跟前,提剑刺了过来。
麟相忙闪躲着开口,“那日举止实非我所愿,有人在里面动了手脚,才让我做出那种”
他咬了咬牙,口不应心道,“有违人伦之事。”
宋清久的攻击一顿,脸上的神色却是更冷了几分,从鼻腔发出一声轻哼,低垂了眼睫,“有违人伦”
他的声音极轻,薄唇微不可察的抿了抿。
手上的攻击却是更加狠戾,逼得麟相不得不还手。
“我承认那日举止是孟浪了,不该做出此等事情,也不该乘人之危,你我曾是师徒,哪怕我确实曾想不是,我是说我也不该借着这种说辞和你”
他犹豫了一下,从混乱的脑子里蹦出了一个词,“行肌肤之亲?”
麟相嘴比脑子快,口中话不停。
宋清久却只听到了‘有违人伦’这几个字,或者说,麟相说出这四个字后,他变成沉入了自己的思绪,再也听不进对方后面的话。
再次抬眸时,宋清久像是终于想清了苦恼许久的事情,眸底的各种情绪瞬间消散了开,重新变成了众人口中所说的无欲无求谪仙模样。
剑尖指在了麟相的喉头。
周围无风自起,树枝因剑气摆动着,发出了“唰唰”的声响,衣袍也随风吹动。
两人对峙着,都没有动作。
“没有第二回。”
剑尖划破了麟相的肌肤,有血液顺着伤口流下。
宋清久扫了一眼,移开了视线,收了手中的剑,将沾染的鲜血甩了出去。
血液溅落在一旁的草上,只见那株魔草快速伸展着长出了一朵花,随后,快速的枯萎了下去,只余一丝黑气消散于空中。
宋清久抬步离开。
“宋清久。”身后的麟相开口叫住了他,“能不能先同我去一个地方。”
地方不远,就在宫殿后方的不远处,两人一路无言,走到了一扇木门面前。
麟相让出了位置,示意宋清久推开。
宋清久回头抬眉望了他一眼,还是抬手将门一把推了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块不算小的院子,扎着一个秋千,一排排晒草药的架子,还有供人看书饮茶的软榻以及几间竹屋。
宋清久抬步进了院子,看着熟悉的一草一木,叹了一口气,手抚上了秋千架,摩挲着,有粗糙的质感从指腹传来,他低头望去,那是用剑砍过的痕迹,似是想到什么,他神色缓和了一些,随后进了竹屋。
仍是熟悉的布置,他随手拉开手边的抽屉,就连里面惯用的物品也同原先一模一样。
绕过正屋的屏风,后面连接着的是座水榭以及满池的莲花。
宋清久看着盛开的莲花池,半晌没有说话。
身后的麟相在他身后亦步亦趋,或许连他本人都没察觉,自己眼中的期待和喜悦都快溢出来了。
麟相站在他的身边同他一起观赏满池莲花。
“这是从前在江南住的地方,我之前回去时,发现屋院早已破旧不堪,莲花,也早已不在。”
“所以你将院落移了过来。”宋清久侧头看他。
麟相摇了摇头,“我本是这个打算,只是实在破旧,就算搬过来,也撑不过三两日。”
宋清久移开了视线,“这又何必。”
“就算再建一间,到底还是不一样的,麟相,你合该知道的,何苦自欺欺人。”
“你我师徒情分已尽,下次再见,怕只是兵刃相接之时了。”
“你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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