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了,他拎起张岱的领子,直接一拳就抡了上去。
还好旁边的警卫反应快,将在第二拳的时候将祁北拉住了。
“反了你了,祁北!你竟然还敢打我”
“你们给我听好了,以后不准他踏进公司大门一步!”
“等着被雪藏吧你”
祁北坐在马路边上抽烟,五块钱一盒,他平常都不舍得买,今天却一根接着一根。
他深吸一口,隔了几秒后吐出了一个完美的烟圈。
看着烟圈逐渐消散在空气,祁北忽然觉得好累。
这生活真他妈没意思。
他找不到姓沈的,拿不到钱,他妈就做不了手术。
平时再怎么成熟深沉,祁北也只不过是个19岁的孩子。
平常人家里,19岁的孩子不过刚上大学,还在父母的庇护下无忧无虑。
而祁北小小年纪就要扛起这么重的担子。
远处的黑色宾利上,沈欺双腿交叠,身体放松地靠在柔软的靠背上。
微微侧头看着马路牙子上那个颓废的身影。
语气淡淡道:“确定调查出来的都没问题吧”
驾驶座上的人恭敬有加:“沈总,没问题,我亲自盯的。”
后座上的人不再说话。
他将旁边的文件放在膝盖上,一页页翻着。
祁北起身准备离开,沈欺让司机开车跟着。
祁北走得很慢,沈欺的宾利就慢悠悠在后面开着。
看着祁北的背影,沈欺不由自主想起了他的调查结果。
父亲赌博,欠着高利贷消失的无影无踪。
母亲被气出重病,现在还在医院躺着等着钱做手术。
哦,对了,还有个上学的妹妹等着他给生活费……
这可怜的。
沈欺叹口气,都不忍心再多晾他两天了。
沈欺一路跟着祁北到了工地,黑色宾利停在了工地对面的马路边上。
祁北将抽了一路的烟揣在兜里,腾出来双手后扒住操作台往上爬。
还没到中午,温度还不是最高的时候,铁架子被晒得很热,但没到不能忍受的地步。
开始工作之后,沈欺在车里就看不见祁北的动作了。
即使这样,他还是有些震撼的。
作为沈家的大少爷,虽然从小爹不疼娘不爱,但是他们为了面子,也不会怎么苛待他。
就连小时候那些对他来说很惨的事情,拿到祁北的面前来看,好像都算不得什么。
"去把人给我弄过来。"
沈欺一直在车里待到祁北上午工作结束,才让陈昼下车将祁北带过来。
其实他完全可以在公司或者酒店等着,可他还是来了。
车门打开,空气中的热浪与车里的冷气形成对流,沈欺瞬间感觉自己身上黏糊糊的。
祁北站在车外,看见车内的人后,脸色由不耐变成了愤怒。
他直勾勾盯着沈欺,没有说话。
“看着我做什么?还不上来。”
祁北也没客气,上车之后啪一声将车门关上。
沈欺瞥了他一眼,对前排的陈昼说:“去雅乐酒店。”
自上次后,祁北对酒店有了应激,何况还是跟这位沈少一起的。
他看向沈欺,沉默片刻后:“你叫什么?”
“张岱没告诉你吗?”
祁北不回答,直勾勾盯着沈欺。
祁北的身上不算干净,灰色的t恤上沾满了灰尘。
被汗水浸湿的衣服紧紧黏在身上,胸前的轮廓清晰地展现在沈欺眼前。
祁北那双眼睛生得又黑又亮,盯着你的时候仿佛你是他的全世界。
沈欺的喉结不动声色地上下滚动。
如果这双眼睛里的淡漠换成爱意就好了。
我在想什么呢?
沉寂的空气中,沈欺突然发出一声嗤笑。
不知是在嘲笑自己的幻想还是在嘲讽祁北的执拗与天真。
“沈欺。”
“欺骗的欺。”
“嗯。”
“可以告诉我你的电话吗?”
又一抹嗤笑。
“怎么,害怕我这次再跑了?”
“手机给我。”
祁北的手机是个二手的华为,当时买的时候还不到一千。
在工地上干活的时候手机会经常从兜里滑出来,好在华为质量好,用到现在也只不过是屏幕上添了几道裂痕。
沈欺看着面前脏兮兮的手机,每一道缝隙里都滋满了灰尘。
怎么会有人将手机用成这样?!
沈少爷表示不能理解。
他嫌弃的神色毫无掩饰,祁北自然看了出来。
他收回递出手机的手,“念号码吧。”
沈欺没理他,拿出自己的手机,让祁北说他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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