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下意识回头。
夏斯已面色淡淡,随后弯腰将掉落在桌下的笔捡起。他手臂肌肉紧绷着,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
温柚回过头,面上依旧是礼貌的笑:“就要开考了,你们不复习的吗?”
几人又议论了几句才散去。
温柚将考试要用的东西在桌上一一摆好,她身边空无一人,但身后依旧没有动静。
没意思。
温柚撇嘴。
一中的竞争压力很大,但是高三最后一个学期已经没有考不好就会被调班的压力了。
所以考场氛围还算轻松。
温柚将答题卡涂好,估算了一下自己的得分然后抬头看了下时间。
还有二十分钟。
她单手支着下巴,随意的把玩着桌上的校牌。
五分钟后,她举手。
“老师,我想去洗手间。”
监考老师看了她一眼,然后点头:“去吧。”
走之前,温柚想了想还是提前将卷子交了。
最后十五分钟是可以提前交卷的,在温柚起身后他听到身后有几人也拿着卷子走上讲台。
提前交卷这种情况不常见,大多数学生还是会坚守到最后一刻以示自己认真学习的态度。能提前交卷的大多是真的有事,或者是对自己的成绩不在意的。
温柚在洗手间里理了理自己的衣袖,然后靠在门口双手抱胸,眼神冷淡的看着刚从给教室走出来的夏斯已。
她轻哼一声,转身就走。
几乎是明晃晃的告诉对面的人,我心情不好,就是你惹得。
一般男孩都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追上去哄,哪怕是被拒绝也要死皮赖脸跟上去。
但夏斯已接触过的女生实在是少的可怜,以至于他根本分不清温柚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
他站在原地看着少女的背影,只能想到是没了新鲜感。
就像他十岁那年的小学老师。
女人总是喜欢怜悯弱小。
她心疼父母离婚的男孩,所以会对他格外的关照。
她会关心他有没有吃饭,会在他与人打架后送他去医院检查身体。
但或许是长时间得不到回应,她对男孩的态度越来越冷淡。
毕竟没有人喜欢一个冷冰冰不会与人交流的东西。
哪怕是喂条狗,它都会摇尾巴。
但夏斯已始终不愿意开口。
所以,是腻了吗?
十岁时的小学老师,夏斯已平静的接受了她的忽然冷淡。
十八岁时的少女,夏斯已心底多了丝控制不住的恼意。
那为什么又要来招惹他?
这样很好玩吗?
夏斯已很少有不清楚自己想法的时候,和池明的那场架是因为他不爽。
至于为什么不爽,他不想去思考其中的意思。
他看了眼外面,是阴天。
以往被人议论他并没有在意过。
距离考试结束还剩五分钟,再过五分钟这里就会被人群淹没。
他垂下眼睑,走出楼道。
然后夏斯已眼睛微睁,怔了几秒,再次停下脚步。
温柚就站在拐角处的楼道下没有离开教学楼,她双手抱胸,向来温柔漂亮的眼眸此时气恼地瞪着他。
“你都不来哄我的吗?”
虽然两人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温柚依旧理直气壮。
而在夏斯已的人生里,就从来没有过“哄女孩”这几个字眼。
他沉默的站在原地,一时没有回神,垂在腿侧的手不自然的捏紧了。
温柚偏了偏头,见他还没有过来就皱着眉头轻哼一声:“笨啊。”
然后,她朝着他走来。
四周空无一人,只有远处几个同样提前交卷的高三生在闲逛。
但是他们都看不到这里。
温柚走到夏斯已面前,将他上下打量了几下。
或许是两天过去了,夏斯已脸上的伤口只剩下一道清浅的印痕。
要不了多久就会淡下去。
男生打架时似乎都不在意自己的脸。
“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温柚缓缓抬眸,声音突然变的很柔和。
夏斯已盯着她看了几秒,迟疑的摇了摇头。
然而下一秒,少女的清香忽地扑鼻而来,措不及防的。他僵硬在原地,动弹不得。
温柚倾身,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似乎是想防止他逃脱。
虽然这样柔软的触感以及微不足道的力道根本就不足以困住夏斯已。
但他还是愣在原地,失神了片刻。
温柚和他靠得很近,因为身高的缘故,她甚至需要踮起脚尖才能观察到她想要看的地方。
在夏斯已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忽然弯起眉眼笑了一声道:
“因为你不听话。”
夏斯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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