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剑雨楼探子的回报,君陌璃仅是垂眸不发一语,单从表情上来看依旧风平浪静,看不出任何端倪。君陌璃的心思向来令人捉摸不透,一旁的怜月也不知道他此时心中作何感想,便自作聪明试探性开口:「楼主,洛熙晨违背了您的意思就是背叛了剑雨楼,您难道就不打算追究?若是……」君陌璃知道怜月向来处处与洛熙晨过不去、和洛熙晨针锋相对,更深知她此番言论是想借机挑拨离间。办事不力、以下犯上,若非洛熙晨屡次替怜月求情,她早该尸骨无存,君陌璃是断不会留此等能力不济又居心叵测之人在剑雨楼的。君陌璃见了她就烦,更无意听她废话。「轮不到你来教我做事。若要说违背我的意思,上回你背着我向阎凌下手,我尚未罚你,如今你还胆敢出现在我面前?说吧,你想怎么死?还有,晨儿是我剑雨楼的少主,你没资格直呼她的名讳!」君陌璃的语气和眼神皆透着杀意,令怜月不寒而栗:「……是,怜月知错……」虽心有不甘,但她可不敢惹毛君陌璃。上回她违逆君陌璃,私下和萧玄翊连手暗算阎凌未果之后,便不敢回到剑雨楼,日日躲在萧玄翊的王府内当只缩头乌龟。今日若不是萧玄翊非要让她跟着来剑雨楼一趟,她是万万不敢踏进剑雨楼的门坎,更别说是出现在君陌璃面前。看着君陌璃周身不断散发的凛冽寒意,她真恨不得将自己的存在感降至最低,以免等等忽然死的不明不白。待怜月离开后,始终在一旁默默观察的萧玄翊终于开口:「怜月说的没错,洛熙晨和阎凌之间确实不太寻常。你曾几何时见过洛熙晨对待目标心慈手软?她向来是个杀伐果断、决不会手下留情的人。」君陌璃悠悠地给自己的茶盏中添了新茶:「我相信晨儿不会叛我,她这么做定有她的想法。」萧玄翊早就想将阎凌除之而后快,奈何从前君陌璃不愿出手相助。如今君陌璃已然对阎凌起了杀心,正是铲除阎凌、削减太子势力的大好机会,萧玄翊又怎甘心轻易放过?即便他知道接下来自己想说的话可能会惹怒君陌璃,但思索片刻后还是决定铤而走险,再添一把柴火。「我知道你爱她,不过要成大业势必要有所牺牲,有所失才能有所得。在功名利禄面前,这些小儿女家的情情爱爱最是不值一提。只要助我登上皇位,你要什么女人我都可以替你寻来,又何苦执着于一个洛熙晨?」果然如萧玄翊所料,君陌璃一扫往日里柔和的形象,抬眸怒视萧玄翊:「我们这一路走来,晨儿出力最多。如果没有她,我们的事情不会进展得这么顺利。如今你这是要兔死狗烹、过河拆桥吗?」箭已离弦,犹如覆水难收,萧玄翊只得壮着胆子继续游说:「她知道的太多了,留不得!我知道你不舍,但是一将功成万骨枯,想必你也知道这个道理。她要是心里有你,她就该理解!」见君陌璃依旧横眉怒目看着他,萧玄翊鼓足了勇气向他凑近,压低声量:「待我们完成大业,丞相之位就是你的难道你甘于一辈子只做个上不了台面的剑雨楼楼主?」而他们的对话,正巧让身在暗处的洛熙晨听得一清二楚。她垂下双眸,若有所思,而后半段的对话她也无心细听,悄然离去。时间已不知不觉来到了后半夜。洛熙晨刚沐浴完,便见一婢女给她送来一碗鸡汤。那鸡汤还冒着腾腾热气。「楼主有要事脱不开身,特命奴婢熬制鸡汤,给少主您送来。」「知道了,放着就行。」
折腾了一宿,洛熙晨疲惫的很。她忽地回想起方才在门外听到的一切,随手抓了只平日里用来试药的小白鼠,心中忐忑。只见那只白鼠在舔了几口鸡汤之后,倏地在地上翻滚乱窜,俄而,那只白鼠再无动静。「……没想到您真的为了名利荣华要杀我。」洛熙晨自嘲似地笑着,心中酸楚。原来心痛至极是这样的感觉。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君陌璃轻轻推开了洛熙晨的房门。他瞥了一眼放在桌案上的鸡汤,眉目柔情朝她走近:「汤都凉了,怎么不喝?」洛熙晨双眼直勾勾望着君陌璃,笑问:「师尊,您希望晨儿喝吗?」君陌璃闻言有些诧异。「当然了,这鸡汤本就是专程给你熬的。其实为师本想亲手给你熬汤的。你这几日四处奔走,着实辛苦,确实需要补补,只不过为师方才被萧玄翊缠着,一时脱不开身,才让婢女给你熬汤送来。说来也奇怪,那个萧玄翊方才忽然这般死缠烂打,我总觉得不太对劲。」洛熙晨低下头来,微微笑着,眸中泛起一层水雾。君陌璃的话她只听了前半段,后半段她压根没听进去。她心想,为了哄骗她喝下这碗毒汤,君陌璃还真是煞费苦心。原以为君陌璃待她不一般,没想到在利益面前依旧毫不犹豫的选择舍弃她。敢情到头来都是她自己一厢情愿,自作多情。见洛熙晨沉默良久,始终低头不发一语,君陌璃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轻笑道:「原来是想要为师喂你。」君陌璃说完便伸手拿起汤碗,毫不迟疑将汤碗往自己嘴边送,准备用嘴给洛熙晨喂汤。见此,洛熙晨大感讶异。君陌璃想毒死她,难道会不知道那碗汤里有剧毒?难不成为了让她喝下那碗毒汤,不惜作戏做到如此逼真吗?就在汤碗即将就口之际,不远处骤然传来一阵骚动。大半夜闹出这么大动静,太不寻常。再仔细一听,明显能听见兵器相撞的声音,想来是有人上门找麻烦。可这江湖上有谁胆敢上剑雨楼来找事?「你累了一天,在房间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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