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房间内,烛火摇曳。北冥看着一旁堆得如山高的、沾满鲜血的帕子,心中满是不舍。「少主,您这是何苦?」「做戏要做全套,要不怎么骗得过萧玄承的人?若能瞒得过他,保阎凌平安,我这一剑也不算白挨。」深夜的太子府内静谧无声,唯有琴音袅袅。一探子疾步走到萧玄承身边,弓腰轻声耳语。萧玄成闻言,侧过头:「当真?」。「属下亲眼所见,丞相大人一剑贯穿了洛熙晨的胸口。」萧玄承闻言,不屑嗤笑:「哼,什么青梅竹马,也不过如此。不过如今看来这个阎凌还算是个明白人,之前也算是本宫瞎cao心了。」日落西斜,暖黄的阳光从破旧的门窗透进屋内。「来,夫人,慢点。」床上女人面色泛黄、双颊凹陷、眼神空洞,彷若魁儡般任人摆布,对于身旁男人的话全无回应,一看就是病入膏肓的模样。男人是当朝吏部尚书——唐守诚。唐守诚是朝中为数不多两袖清风的清官,更是京城中出了名的好丈夫。看好文请到:f u w en wu e明明身为尚书,理应生活无虞,却偏偏家徒四壁,住在如此七穿八洞、仅能勉强遮风避雨的破旧房舍内。如此狼狈,全因他的夫人身患顽疾。唐守诚和他的发妻结发十年,奈何妻子天生体弱,成婚不到三年便身患奇症,京中郎中皆是束手无策。
可唐守诚非但没有因此抛弃她,更没有再纳妾室,甚至为了替妻子治病散尽家财,遍寻名医,怎奈妻子的病况仍旧不见好转,甚至每况愈下。好不容易安顿好病妻,唐守诚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前厅,陡然惊见家中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正伫立于那扇破旧脱漆的朱门前。「唐尚书对待发妻如此情深义重,果真叫人动容。」「老夫竟不知自己何时得罪了人,居然让剑雨楼少主屈尊降贵亲临寒舍,亲自找上门?」唐守诚向来洁身自好,一生清廉,自是不愿沾惹是非。洛熙晨身为剑雨楼少主,唐守诚对她言词犀利刻薄也在情理之中。但任唐守诚如何清高,终究也是肉体凡胎。是人就有软肋,而他的软肋就是他的妻子。洛熙晨勾起唇角:「唐尚书大可放心,我不是来杀你的。相反的,我是来帮你。」唐守诚显然不相信她的话,嗤笑道:「哼,杀人如麻恶贯满盈的剑雨楼何时开始行善助人了?」洛熙晨并未理会唐守诚的冷嘲热讽,自顾自走向他。「我知尚书大人救妻心切,奈何囊中羞涩。当今圣上病危命在旦夕,太子手握大权专横跋扈,朝中局势动荡人心惶惶。若尚书大人愿助力于我,我可解大人燃眉之急,替大人觅得良医,救治您的爱妻。当然,所有医药花销由我剑雨楼一力承担,直至您的发妻平复如旧。」洛熙晨的目光从始至终紧紧盯着唐守诚的双眼,只见唐守诚那原本黯淡的双眸中明显闪过一丝光亮,显然洛熙晨方才那番话已经让他有所动摇,但仍需再添一把柴火,逼他一把。「尚书大人不必急着给我答复,您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考虑。只是……您的妻子可能等不了太久。」洛熙晨说罢立即转身准备离去。就在她即将迈出门坎的那一瞬,唐守诚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老夫愿尽棉薄之力,任凭少主差遣。」唐守诚的答复全在洛熙晨的预料之中,不过带人要带心,要让他死心塌地,必须再给点甜头。洛熙晨扬起嘴角,转身面向唐守诚:「对了,我知道您喜欢孩子,奈何妻子身子赢弱,并未为您诞下一儿半女。恰巧城西有户人家遭逢变故,他家有个五岁的男孩如今成了孤儿,我等会便命人将孩子带来,也算是给大人的生活添点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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