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醅比我会克制,我差点给了两万块。”
说完乐不可支地带着老婆走了,不过他老婆因为他那句话,悠悠瞪了他一眼。
谈之醒耸耸闭嘴。
杭若叹息,忍不住问他:“你大哥大嫂给多少呀?”
“至少五位数吧。”
杭若马上数落他:“那你们还这么离谱,胡来啊你们俩。”
“迦楠说宁硕结婚我也给不了两百块,我这都给两百了,不少。”
“你就记得她这句话,人不是说着玩的吗,你就记住这个,唉。”
谈之醒笑了声,脸皮依然比城墙还厚,毫无知觉地上宴厅去了。
婚礼现场花团锦簇,琴声缭绕,是晚风心里吹的伴奏,时而悠远时而拉近的曲调在婚宴上让人心境都被调高了。
别的不说,一进来看到这婚礼现场的浪漫,谈之醒对这妹夫还是多少有了一丝认同感的,毕竟他们家就真的这一个,姓宁的看得出是真的爱她。
杭若听着浪漫至极的大提琴声拉粤曲,再望着漫天粉白的花海,不禁感慨了句:“好漂亮,宁总这婚礼办的,应该都是迦楠喜欢的。”
谈之醒看了眼老婆,想起年初谈之醅办婚礼,她当时也看得挺认真,挺喜欢的。
收到他的目光,杭若扭头对他挑眉:“怎么了?你觉得不漂亮?”
他一笑,随口说:“还行。”末了,看似更加随意地问了句,“你挺喜欢婚礼的样子,自己没办,是不是挺遗憾?”
“啊?”杭若有些没反应过来,默了默,看了看他似乎有些、有些不自然的神色,隐约才明白过来他在问什么。
杭若失笑,很正经地摇头:“没有没有,我不需要这些,只是真的好看,夸夸罢了。”
“是嘛。”谈之醒点点头,浅浅松了口气,默了看到不远处宁硕的身影了,就说让她找熟人说话去,他去看看有什么要忙的。
两人就分开了。
待到傍晚婚礼仪式开始,两人才重新坐上一块儿。
计迦楠换了一袭钻石拖尾婚纱,她长得美,平日看着乖巧一些,难得美得这么张扬。
贴身的缎面把她上半身的身材曲线一寸寸曼妙地勾勒了出来,下面蓬松的裙摆铺散开,蜿蜒长达几米,裙摆上的钻石遇上天花板流泻下来的光线,每一颗都在发光,走动间就像一个掉落凡间的天使。
虽然婚纱一出场就惊艳在场所有人,可精美的头纱下的那张小脸一颦一笑还是瞬间把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宁硕见过她试穿这套婚纱,但是在婚礼上看,心口还是仿佛如第一次看一样,深深漏了一拍。
再看着岳父大人温柔地带着她进场,他脑海里无法控制地忽然闪过年初在充州,她出事故的画面。
彼时车厢里泡在血水中、身子软绵绵一动不动的人,和此刻身披雪白婚纱朝他走来的模样,让他有些恍惚。
宁硕迎上去,本来应该原地等着的,但他等不及了,便自己走了上去,接过谈慎履牵着的那只纤细手腕。
西装革履的岳父大人朝他浅浅一笑,再看了眼身侧的小公主,极为不舍地说:“那以后就照顾好我的小迦楠了。”
宁硕颔首:“一定。”
虽然这一刻是真的很不舍,但是转身时想想当初在医院,他的迦楠在抢救时他的模样,谈慎履也就一瞬释怀了,下了场和老朋友相视一笑,没再不舍,说到底这是最好的结局。
计迦楠也知道,她惦念多年的故事有个很好很好的结局,可是还是忍不住恍惚。
宁硕把婚戒推进她的无名指指根,冰冰凉凉的触感与他指尖的温热交融在一起,让她指尖微微发颤。
抬起眼皮,撞入他深深的笑眼,她也一下子笑了开来。
她捏起戒指也给他戴上。
明明前几天她还拿他的手演习过,但是今天戴就感觉不自然,她手都是微微抖着的,眼眶也莫名湿了,特别是听着耳边缭绕的琴声,那隐隐约约的粤语歌词,再也没法轻易地对他粲然一笑。
宁硕察觉出小姑娘眼眶似乎红了。
等她戴好戒指,他都没等司仪说话,就径直双手捧上他家迦楠宝宝的脸,偏头深深一吻。
吻大概有治愈的功能,计迦楠慌乱的心跳成功平稳下来,眼底的炙热也褪下,冲他害羞一笑。
她又去换礼服去了。
这一身之前也给宁硕穿过,那身酒红色敬酒服,天冷,她又在外面搭上一件满是羽毛的白色披肩。
整个人慵懒的气质更是被拨高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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