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能兼顾嫂嫂?况且楚州并无长辈,兄长担心他与嫂嫂经验不足,以致出了岔子,所以要将嫂嫂送回宁川来将养。”
洛之蘅隐约觉得有些奇怪,但林岁宜这番解释合情合理,她想不出怪异之处。于是压下心头的疑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林岁宜正要继续方才的话题,余光一瞥,视线中出现熟悉的身影。
她意味深长地看向洛之蘅,调侃道:“看来今日咱们就只能聚到这里了。”
洛之蘅似有所觉,顺着林岁宜的视线扭头看去。
人群中,身着月牙白锦衣的公子缓步而来,腰佩玉环,随着他的走动微晃。精巧的发冠一丝不苟地束着泰半墨发,阳光下隐隐泛着金闪。
似乎察觉到视线,锦衣公子略略抬头,准确无误地捕捉到洛之蘅的身影,朝她抬手。
洛之蘅认出那只发冠,弯了弯眼睛,抬手回应他。
林岁宜只手托腮,笑吟吟地望着楼下的两人,指尖漫不经意地点着桌面:“救下我家婉宜的那位恩公,是哪里人士呀?”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洛之蘅径直道:“盛京人士。”
“盛京啊——”林岁宜拉长声音,若有所思道,“那他和你表兄一直逗留盛京,他家长辈不会着急吗?”
洛之蘅不期然想到太子因为自信于相貌的出类拔萃而惹得皇帝震怒的前情,面露微囧。
林岁宜却以为是洛之蘅不方便直言,抱歉地道:“是我多言了。”
“无妨。”洛之蘅想了想,委婉道,“他们是得了家中长辈允准,在南境常住历练。”
林岁宜了然:“原是如此。”
说话间,太子已经走到茶楼底下。
洛之蘅同林岁宜告辞。
赵明彰有心成人之美,自然不好留在这里碍眼,朝洛之蘅略略打了招呼,便寻了借口识趣告辞。
洛之蘅想着林岁宜方才非同寻常的询问,不由多看了赵明彰两眼。
太子扬眉:“看他做什么?”
洛之蘅想了想,说:“林姑娘方才问起了赵公子,觉得好奇。”
毕竟林岁宜并不是喜欢打听旁人私事的性子,难得问起赵明彰,她自然觉得奇怪。
太子不知内情,只当是姑娘家的私房话,“嗯”了声便不再追问。
一旁的半雪却语出惊人道:“这有何奇怪的。这些时日赵公子总会恰巧碰见林姑娘,偶尔会请教林姑娘南境的风土人情。想来是林姑娘对赵公子生了好奇之心,却不好直接问他。”
“?”
洛之蘅和太子都是第一回知道这件事,面面相觑之时,均看到对方面上如出一辙的震惊。
洛之蘅觉得匪夷所思:“你是如何知晓的?”
“林姑娘身边的小喜同奴婢闲聊时说起过啊。”半雪不觉有异,反而不解地问,“赵公子若是想了解南境的风土人情,问郡主不就是了,何必舍近求远呢。”
太子:“……”
洛之蘅:“……”
洛之蘅没办法同半雪直白地解释,总不好说,恐怕是赵公子对林姑娘生了情意,这才想方设法地接近林姑娘吧。
万一是她多想,传出这种风声,平白叫人难堪。
洛之蘅忍不住看向太子。
太子俊脸蒙上了些阴霾,语调带着股后知后觉地恍然:“难怪他这些时日总撺掇着我来茶楼——”
原来竟是打着这种主意!
洛之蘅:“……”
很好,原来太子也被蒙在鼓里。
洛之蘅善解人意地换了话题:“今日从林姑娘那里听得了一桩喜事,阿兄想不想听?”
太子平复心绪,侧眸看过去。
洛之蘅将林府不日添新丁的喜事分享给他。
太子对旁人家的后宅没甚兴趣,但洛之蘅说得高兴,他便也全神贯注地听着。
听到某处,太子不由蹙眉:“林疏寒要在这时送他妻子回来?”
“是啊。”洛之蘅道,“两人毕竟年岁不大,这等要紧事,身边没有长辈指导恐怕不便,送回来也好。”说着,见太子神思不属,不由唤,“阿兄?”
太子应了声:“……你继续说。”
回到寝居,太子满脑子都是洛之蘅方才说的事。
洛之蘅并未经历过妇人养胎,虽然对此事有疑虑,也能被这套说辞说服。
但太子却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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