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主也早已倒台,有多少人已将他诵读祷词的唇玷污,又或者任意翻折那对耳羽,乃至将他养尊处优的身体彻底玩弄?不过,这一切都不是星所在意的。她的开拓之旅,对一切都怀有天真而残忍的热情。曾经的圣徒如同娼妓一般,因她的动作而酥软无力,主动张开双腿缠住她,似乎祈求她大发慈悲停止过头的玩弄。
如有人目睹这荒淫而近于梦幻的一幕,他必然会比过去所有时刻都更坚信自己正身处梦境。而曾经试图将人类从“现实”这一苦海中解救的星期日,也必然难以料到自己将在梦中被当做器具一般使用。
他柔顺地攀附在对方身上,因为细小的触碰摩擦而颤抖。星把那双漂亮的长腿拉开。对方失去凭依,便蹙起眉,仿佛在这梦中之梦中也感到不安。她掀起短裙,星核的力量经过一番复杂的或许只有阮·梅有办法搞懂的转换之后,已在裙下生出一根略显夸张的阴茎。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对于星来说,她更在乎的是“好用”。开拓者扶着那东西,对着星期日毫无防备的女穴撞进去。那人发出了一声夹着泣音的高亢呻吟,穴肉湿滑紧致,已然缠绵地绞上来。一切都妥帖得宜,极其符合此刻身份的完美,挑不出半点错处。他简直敏感得不可思议,令人一度怀疑梦境是否对他做了点下流的手脚。只需稍稍动作,他立刻陷入近乎痛苦的快感当中。在此前与列车一行见过的寥寥几面中,星期日始终体面端庄,措辞得体,语调柔和。而此时,仿佛只是普通的抽插动作,已足够让他陷入欲望的深渊中。
星不禁困惑起来。
她试探地触碰对方的身体。每一寸皮肤都泛着潮红,随着触碰颤抖。穴道紧紧绞着入侵的性器,穴肉不住痉挛,源源不断地吹出湿滑粘液来。他的声音已然色情到令妓女都要面红耳赤的程度,手指无助地试图抓住什么,最终只是把床单攥得变形。星核精固然爽得飘飘欲仙,也不敢居功,暂且忘却了眼前盛景,由着那处女穴被自己吊着不上不下,入神地思考起若干问题来。
这果真是星期日吗?
在梦中,人们可以按照自己所想修改面貌。可是究竟是谁有这样的恶趣味,捏造出一个倒台的家主来,只为了满足些许淫欲?
卡夫卡在创造星核精的时候,加入的智慧显然不足以让她脱出拉帝奥教授口中的“傻瓜、笨蛋、白痴”之列。但就算是傻瓜、笨蛋、白痴,也很难不注意到,在失去“秩序”的梦中,“死亡”去了哪里?
答案似乎就在眼前,又稍显惊世骇俗。匹诺康尼本就没有失去“秩序”。
就算是“秩序”,也可以被沉溺在梦中。
她一旦想通这一点,又稍显懊恼——看来这一切又被写进了艾利欧的“剧本”当中,并且她落入此间,也很难说是不是银狼或是谁的杰作。不过,既然并没有人来校正她的行为,想必在此,她可以自行处理细节。
家族究竟采用了什么手段禁锢这位险些成为神明的信徒,她并不关心。眼前的头等大事,是已被情欲折磨得手足无措的星期日。她让对方坐在自己腰上,也许是这样进得太深,对方蜷缩着把脸埋在她颈侧,出不了声,只听见急促的喘息。那对耳羽胡乱扑腾,被星猛地咬住,穴道尽头便涌出一股水液来。如果星期日此刻还能说话,也许他会气得骂几句“混账”,也许他也会不顾一切地恳求停止或是死亡。不过他此时只能凭着本能,呜咽着挣扎,尔后又试图通过服软献吻来祈求一些解脱。星摊手摸到交合之处,那里已被体液染得一塌糊涂,随着性器的抽插打出些白沫来。
一想到这其实是星核的力量化成,她一面享受着,一面又感觉怪怪的——须知星期日也是借着星核的力量试图窃取天外唱诗班的权柄。他的光环不知道是谁的恶趣味,即便是这等不体面的模样,也好端端地悬在他脑后,随着他被迫起伏的动作颤动。她又捧住对方的脸细看。头回见面时,砂金曾阴阳怪气地吹捧对方为“匹诺康尼最英俊的男人”。如今一看,也并非多么名不副实。只是如今这张脸上满是潮红,遍布泪痕,薄唇红肿且泛着水光,不是能让杂志拍到封面上去的样子。
星的思绪正飘忽不定,又被拽了回来。
那双紧紧阖着的眼皮,忽然掀开了。
她发誓自己不是一个容易尴尬的人,但她也不太清楚如何面对当下的场景。对方的眼睛还混混沌沌,可见是刚从一场漫长的沉睡中醒来。自己的性器还在对方身体里,不忘完成一次完全的抽插。如同预期一般,对方被操到了高潮,根本来不及回神,只是下意识咬着唇绞住那根作乱的东西。星察觉到其中紧闭的某处稍稍打开,下半身先于大脑的反应,已经顶了进去。很难说这是好事或是灾难,总之看得出来,即便醒来,星期日也已绝难作出任何有效反抗。他那对金色的瞳孔再也不似往日那般精明冷酷,彻底漂浮涣散。星迅速吻住他,让他只能发出些断断续续的细碎呜咽来。
然而在她没有见到的地方,不论是荒漠或者教堂,都飞快地褪去了。她从情欲的天堂轰然坠落,坐在入梦池里摸了摸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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