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说道:“姑母对端王态度明确,公府若是和姑母唱反调,也会伤了姑母的心。”
老公爷看向她,“你的意思是?”
“孙女愚见,当解决隐患,保持中立。”
以公府的底蕴,日后不论是谁上位,公府都可继续富贵。
萧明环与公府之间的裂痕,不是不能修补,但难保他日后得势不会记恨,再说,姑母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公府若真的支持了萧明环,岂不是和姑母离心?
端看祖父和父亲如何决定了。
就是不知道宫宴事件的最大受害者皇后娘娘,在知道真相后,会如何报仇。
万秋雨萧明环出了公府后分道扬镳,萧明环去找陈从柏算账,万秋雨则去联络了谢老三。
谢老三从扬州来了京都,万秋雨给他安置了宅子,让他在京都为她做事。
万秋雨还想用谢老三给她建立一个情报组织,日后为她收集各方消息。
在谢老三收到她的消息赶来王府时,万秋雨真是恨的咬牙切齿。
“主子有事交代?”谢老三对万秋雨恭敬无比,见万秋雨面色难看,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万秋雨咬牙道:“你去西南禹城,继续查万峰。”
谢老三忍不住辩解:“我们的人手大多身手不行,我也不太行,在西南几个月,也没查到什么眉目,我…”
听到谢老三推诿的话,万秋雨神色一厉,“我从前还当你是个聪明的,身手不行,就不能动动脑子!卖身为奴,想方设法混进去,进献好颜色的女子,会不会做?还要我来教你!”
谢老三没见过万秋雨神色狰狞的样子,被骂的低下了头。
“你夫人体弱,得日日用昂贵的汤药,你的儿子也有些读书天分,但没有好夫子,不能进好书院也是没用,你知道培养一个进士需要多少银两么?”
“谢老三,我为你养着你的夫人孩子,不是做善事,当年你为了几两治病的银子将女儿卖进梦好阁时,不是我,你的女儿早就被人糟蹋死了,你如今过上了好日子,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谢老三头垂的更低了,他感念万秋雨对他家的恩德,羞愧的说道:“是我没用,去了西南,我一定用心给主子办事。”
谢老三握紧了拳头,打定主意无论用什么法子,都得将万峰在军中的动向查个透彻,给主子传回来有用的消息。
万秋雨气的胸口剧烈起伏,她知道这是迁怒,恨自己被万瑾澜摆了一道,但心里的怒气实在是没地发。
看着老实的垂着头的谢老三,她平缓了语气,“府上有不少好药材,你拿些需要的带回去。”
谢老三行礼后垂着头走了出去。
万秋雨一掌拍在了桌上。
她咬牙切齿,口中咀嚼着万瑾澜的名字。
她的好妹妹,可真是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
重生以来,她头一回偿到了挫败的滋味。
另一边,萧明环和陈从柏不欢而散。
萧明环恼恨陈从柏的欺骗,若他提前知晓陈从柏养了外室,肯定会让他将人藏好,送远些。
万贵妃这次不留情面,陈从柏干的好事也占了一大半原因。
他的侧妃想害安阳公主,他极力推荐成为驸马的人最后被发现居心不良,连萧明环自己都觉得贵妃如此,他不冤。
第70章 不孝
七月初一,王明慧入了端王府。
初三,是万知景与方碧渠成婚的日子。
初四,北军押送北戎战俘三王子进京。
宽阔的主街之上,两队穿着黑色铠甲骑着高头大马气势斐然整齐肃然的边军押着囚车向皇宫的方向行去。
道路两旁,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因边军的气势太过凛然肃杀,百姓皆被震慑,一时之间街道之上寂静无声。
囚车之内,坐着一个蓬头垢面衣衫上还有血迹的魁梧男子。
其姿势相当放松,看起来并没有身为俘虏的惊惧不安。
安阳公主、万瑾澜与方碧渠正立在金华楼的窗前向下观看。
悠闲的口哨声传来,整条街都更寂静了。
这位北戎三王子,正坐在囚车中吹口哨。
有百姓大着胆子往囚车中砸烂菜叶。
见军爷们没有斥责,越发大胆起来,鸡蛋落在囚车上,破开口的蛋液淋在了北戎三王子拓跋宗的头上。
鸡蛋液从他蓬乱的发上落下,流进他的衣领内,另人不爽的口哨声也停了下来。
安阳抱着臂嗤笑一声,“都是阶下囚了,还来讨打,你们说他是不是傻?”
北戎求亲的国书,就是为这个王后所出的三王子拓跋宗。安阳对此人,天然有很大的意见。
囚车经过金华楼时,拓跋宗清楚的听到了这一句。
三人看到了一双如孤狼般桀骜、阴翳的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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