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忧心忡忡。
万瑾澜道:“将你开的药方给我。”
太医虽然不知道她是要做什么,犹豫过后还是将方子给了她。
万瑾澜当然看不懂方子,不过她心有疑虑,对宫里的人都不太放心。
晚间,端药来的宫女将药碗放下,万瑾澜便将人全部赶出去了,随即将药倒在了花盆中。
既然喝药无用,这药就先别喝了,倒不如吃些粥食。
翌日,太极宫中给女眷备的可供暂时休憩的屋里,万瑾澜将药方给了姑母。
“劳烦姑母找个信得过的太医看看这方子有用无用,要是能搞到药渣查验是最好。”
姑侄二人说话,都是端着茶,借袖掩唇,声音压的很低。
万妃皱眉:“你查这些于齐王的身体还是无用。”
万瑾澜自是知晓,她不过是想透过这件事查一查皇帝对齐王的态度。
“胡太医这两日可当值?”
胡太医最为了解萧沣的情况,他本来就是太后安排进齐王府的。
万瑾澜将萧沣的症状都说过后,又道:“姑母将这些告知胡太医,让他为王爷重开一副药,日后熬药的事,得麻烦姑母了。”
宫中的御药房拿药都要记录在侧,并没有那么容易,万妃想要避过皇帝耳目,也并不容易。
姑侄二人交流一番,才各自散去。
一连三次的汤药都被她倒了,让她欣慰的是,萧沣的情况并没有恶化。
姑母的手脚很快,晚间就借着给她送些吃食的名头送来了一盅汤药。
上面是一层热气腾腾的乌鸡汤,下层有个暗扣,里头是褐色的汤药。
送进飞羽殿的东西都要经过把守的公公查验,虽不限制她自由,但总归在宫里也没那么方便。
“胡太医说,按你所说,齐王的身体虚弱至极,不能大补,虚不受补之下,人会越发虚弱,身体不会好转,那药方是正常的补气益血的,倒是没什么问题。”
“但我昨个设法让宫人找到了给齐王熬药的药渣,胡太医看后说道,药的剂量,重了一倍。”
万瑾澜没想到,她的猜测竟然是真的。
她有些灰心,明明蛊虫解决了,人都快好了,萧沣如今进了宫,却又被人暗地里下黑手。
最大的靠山太后没了,对方是皇帝,她要继续跟他作对?会有什么后果?
皇帝心眼可真是小,为什么非要致萧沣于死地!
聪明如万妃,虽然不可置信,却也能想到宫里是谁在对齐王下手。
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兄弟,皇帝却对齐王下手,除了权位之争,她想不到别的理由。
姑侄二人一时没说话时,钗环凌乱的陈淑妃从殿外冲了进来。
陈淑妃扬起巴掌就要扇万妃。
万瑾澜一把将她的手臂捏住。
万沁儿冷着脸:“你这是做什么?失心疯了?”
陈淑妃眼睛肿胀,面色苍白如鬼,语带恨意,“不是你,我儿怎么会在战场上出事!”
万瑾澜见坐的远的女眷虽不敢明目张胆的看向这里,但一个二个显然聚精会神的听着,她给跟着陈淑妃来的公公使了个眼色。
这公公拦自家主子拦不住,人却是个机警的。
太后的灵堂就在外面,陈淑妃这样子让人看了去不是授人把柄?
公公将人都送了出去,殿内空旷多了。
陈淑妃一副疯魔之状,“肯定是你故意的,从前为了放松我警惕,故意和三皇子保持距离!你好狠的心万沁儿!”
声音尖利刺耳,就算是在殿外,也依旧能听清。
“你胡言乱语些什么,太后灵前,你还放肆无礼。”万妃虽能理解陈淑妃此时的心境,却也觉得自己冤枉。
万瑾澜上前,将陈淑妃按在了座椅上,又将她的嘴捂住。
“娘娘小声些,陛下知道你大闹灵堂,还不治你的罪?你就算抛却自身,也该惦记着陈家。”
见陈淑妃平静了些,万瑾澜才将手松开。
陈淑妃如同呓语:“我儿都没了,还管这么多做什么。”
她的太后梦也碎了,还有谁比她更惨!
若不是萧明环请命去江南,她儿如今还好好的!
万妃叹一口气,“你找算账可就找错了,前些日子莱妃宫中新来了一个宫女,从前在瑞王身边伺候。”
陈淑妃一愣,“你是什么意思?”
万妃无奈道:“顺王虽有死讯传回,却并无尸首,人死没死也未可知。莱妃前些日子还了无生趣,最近突然就好了,至于那位从瑞王府来的宫女,在莱妃宫里被护的非常严密,多的本宫也查不出,也懒的查,你若感兴趣,就自己去查。”
陈淑妃的神色从悲愤到警惕,“你是不是又在设套诓我?”
万贵妃扶额,“我诓你能得到什么?”
她在陈淑妃耳边说道:“三皇子如今和我势同水火,他若得势,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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