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北戎?”
建安帝控制不住的咳嗽了几声,捂着嘴的帕子上有殷红的血迹。对于心爱的女人,建安帝到底还有几分耐心,“安阳流着镇国公府的血,又与朕不是一条心,朕若送她去和亲,于局势无益。”
“此事就这么定下了,小八出嫁之日,朕会封你为后。”
莱妃泪流满面,“陛下,臣妾求你不要把舟儿…”
从前她怎么会不想做皇后?可她的家世在后宫众多妃嫔中并不出挑,唯一仰仗的就是他的偏爱。
现在机会摆在面前,她却根本不想要。
用女儿的牺牲换她的皇后之位,她如何笑的出来?
“陛下,你将舟儿送走,臣妾会活不下去的…”
莱妃哭求着,让建安帝额角的青筋直蹦。
他面色隐有狰狞,“那你要朕如何?若朕的江山没了,被叛贼窃取,你们母女可能陪着朕一起死!”
建安帝神色骇人,一只手掌捏住了莱妃的脖颈,手背上青筋鼓起。
“陛下切勿动怒,保重龙体。”一旁的太监赶忙过来将建安帝的手从莱妃脖上移开,扶着建安帝坐下,抚着他的胸口。
“珍儿,你会帮朕的,对吗?”建安帝语气沉沉,目光执拗。
莱妃哭着说不出话来,身体抖若筛糠。
“送莱妃回宫。”
心腹臣子们还未来,建安帝孤身一人坐在书房的御案前,他一手撑头,目光没有焦距的落在御案的某处。
明明知晓时日无多,他却不甘心他的江山被这些叛贼窃取。
半个时辰后,他宣召的心腹臣子们都来了,同来的还有端着两个头颅匣子浑身不适的京兆尹。
待京兆尹垂着头把事情说完,各大臣对视一眼。
几人眼神微妙,齐王这是来势汹汹。
不过些许时日不见,陛下却像是垂垂老矣时日不多之人。
“朕已有决断,传位于皇长子顺王的嫡长子萧承昊。”
不等众人大惊失色的开口,建安帝又继续说道:“传令雍州刺史范渡,征兵十万讨伐逆贼萧沣,命蒋山带兵五万协助范渡共讨逆贼。”
“不可啊陛下,西南小国最近动作频频,将蒋山从西南带兵调去西北,恐有祸事。”
建安帝冷冷瞥了一眼说话的官员,“慌什么,镇国公的长子不是在西南,万家在西南经营多年,若出事,朕自会问责。”
建安帝打的一手好算盘,从西南调兵,为了西南的稳定,镇国公府也不敢去支援萧沣,即使消耗,消耗的也是镇国公府的人马,出了事,他也更好问责。
“陛下,让范渡大肆征兵,此举不妥!”刺史是一州之地军政集一体的最高行政长官,若州兵数量过多,最后极有可能威胁中央。
建安帝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他顾不得这么多了。
“陛下,征兵是一回事,国库已空,实在没银钱筹措粮草了。”
一老臣忧心忡忡。
前有广陵王,后有肃王,战事已长达一年之久,国库消耗极大,已经快空了。
建安帝怒道:“不会提前征收明年的税?”
什么都要让他解决,要他们这些官员有何用?
几位心腹臣子面对建安帝的怒火只能不言不语。如今狼烟四起,再强征暴敛,民心何在?
既然他已经做好了所有决定,他们说什么他都不听,又何必把他们召进御书房?
气氛凝滞间,北戎发回的国书送来了。
建安帝看后脸色一阵阴晴不定,随即将密信给了几位心腹臣子查看。
北戎王的口气真不小,他不过许了两座城池外加八公主和亲,换他们牵制肃王,结果北戎王竟然要整个北原,并要将八公主换成安阳公主。
公主好说,不过女儿而已,但北原若舍出去,史书上将会如何写他?
“陛下,万万不可同意,肃王叛乱是大魏的内政,哪有让敌国干预的道理?北原是大魏国土,如何都不能舍!”
建安帝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可他现在有别的选择吗?
再和肃王僵持下去,国库耗空是迟早的事。北原是肃王打回来的,现在也是肃王的势力范围,若朝廷不能镇压肃王,整个北边有哪里算得上是他的国土?
建安帝神色阴晴不定。
“爱卿们说的都对,可若肃王南下,北原可还算是我大魏的国土?”
道理谁都懂,可谁能担下将国土赠与敌国的名声?
一时之间,无人说话,几位臣子皆面色沉重,心中各自盘算着什么别人也不知晓。
“陛下既要禅位,不若挑个就近的吉日。”
这锅总要有人来背,陛下也能有台阶下。
几位朝臣看了一眼说话的周侍郎,心想什么百年名门、书香世家,不过是一群没有骨头的读书人,要嫁去北戎的安阳公主是他周侍郎未来的侄媳,他却没有反对一言,还为了投皇帝所好推进此事,真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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