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态的力气都没了。沉着肩膀,一点一点往旁边倒,直到上半身歪倒在沙发上。
她有气无力地摸起桌上镜子。
盯着镜子里自己完美无瑕的脸庞,看脸充饥,好像没这么饿了。
正出着神,耳边听到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梁皙丢下镜子,噌地坐直上半身。
沈冽洗完澡过来的时,梁皙正端直着身子坐在沙发上。
他关上门,停在门边没动,看向沙发上的梁皙,挑了挑眉:“你在等我?”
“是,”梁皙没有否认,她起腔拿调说,“我是主人,当然要有待客之道,你不来我就睡了也不好。”
“现在你来了,我也准备去睡了,晚安。”
说完,梁皙准备大大方方起身,结果一下站得太猛,眼前一片眩晕,又跌坐回沙发上。
好半晌,她才从这阵晕劲里缓过来:“……这段能不能也当做没看到?”
沈冽这回直截了当说:“没看到什么?没看到你又低血糖了?”
好吧,这次他不肯选择性装瞎了。
不过低血糖怎么了?低血糖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梁皙没回他话,再一次起身,走回卧室,没有关灯,而是直接躺上了床。
她平躺着,感觉到房间门口方向有视线直射过来,侧头一看,是沈冽正倚在门边,看着床的方向。
梁皙立马坐起来,唇角不受控制的想往上跑,但被她忍住了。
她拿着姿态问:“怎么,想通了?觉得和我睡一张床也不错?”
沈冽没搭理她这一茬,而是问:“今天晚上为什么不吃东西?”
梁皙有理有据说:“美女都这样。”
沈冽:“都哪样?辟谷?”
他面无表情的定定看着梁皙,没再说话,眼神却实打实压人,有如千斤重。
这种感觉特别像小时候犯了错误,父母拿眼神盯着你,但就是不说话,让你在沉默中自我检讨出“我实在是罪孽深重、罪无可恕”的负罪感。
照梁皙以往个性,一句“管这么宽,关你屁事”能堵死你。
但此刻,面对沈冽姑且算是“关心”的阴阳怪气,梁皙沉默了。她抓着被子的手紧了紧,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半天过去,她一掀被子,整个人埋进去,背对着门口。
又沉默两秒后,高傲小梁陡然拔高声调:“江冽!你凶什么凶!!”
这一手转移矛盾焦点非常溜。
沈冽没说话。
“吃吃吃,吃就是了,看在你的面子上,以后晚饭会稍微多吃点,就一点,你的面子也就这么大!”
又过几秒,门口那位终于似有若无笑了声,一声气声,很淡,多亏了梁皙耳朵尖才能听见。
沈冽:“身体比身材更重要,公主殿下。”
这声“公主殿下”,梁皙愣是听出了点“你是无知国的无知公主,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知道吗?”的嘲讽感,讽刺她呢这是?
梁皙冷笑:“难道吃饭就能长生不老了?”
高傲小梁,在线开杠:“你看看那些天天吃饭的人,最后是不是都死了!!”
沈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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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窗外突然下起倾盆大雨,电闪雷鸣。
雷声隆隆劈下,随着一道闪电,天空骤如白昼。
在这声惊雷后,沈冽眉间皱了皱,慢慢睁开眼,被吵醒了。
躺了几秒,他掀开被子下床,房间里开着制冷空调,在屋外阴冷气温的加持下,更显刺骨。
胳膊一暴露在空气中,立马起了层几不可见的鸡皮疙瘩。
他顺手关了空调。
想起什么,又轻拉开房门,放缓脚步,回到自己家中。
狗窝里,小柴犬还在睡觉,可能是有些冷,紧紧蜷缩成一团。
沈冽关掉房间空调,又把窗户都关上,再路过狗窝边时,小柴犬似乎是醒了,迷迷蒙蒙半睁着眼,奶声奶气的嗷呜一声。
再回到对面梁皙家,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窗外雨声淅淅沥沥。
他脚步走到客卧门口,隔壁房间门敞开着,散出一圈淡淡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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