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钟,一夜暴风雨过后的阳光透过湖水与水晶落到斯莱特林的寝室,举着叉子的人鱼和巨乌贼在黑湖里无意义地你追我赶,投下两片沉静的阴影。
安格斯的生物钟把他叫醒了,他睁眼醒神片刻,便撑着身子坐起来靠在背后的枕头上。又发了这么一会的愣,他伸手打算去够放在床头柜的咖啡杯,然后才发现自己床边蹲了个衣衫不整发型凌乱的人。
赫德森见他终于注意到自己,遂笑得阳光明媚:“早上好~”
“……早。”在短暂的停顿之后,安格斯端着咖啡杯送到唇边轻呷一口,试图在清醒消肿的同时压压惊。
“我有点喜欢你,亲爱的anncy。”赫德森毫无感觉,自顾自开口。
安格斯硬生生把呛到自己的咖啡憋了下去。
“现在更喜欢了。”赫德森托腮思索,小声解释,“小沃特他会说,哦不,喊梦话,而且三年级之后梦话内容就从学不会占卜课变成了恋爱白痴发言,于是我也从给自己施闭耳塞听变成了给他扔通通石化——前年我申请的单人宿舍。顺便一提,我因为抄到了小沃特的魔咒课作业说喜欢他的时候,他失手在我身上泼了半杯南瓜汁。”
感谢阿克索伊先生的严格家教,他没有任何睡眠不良习惯,也不会弄脏自己的被子,更不会暗杀自己的室友。
“……十分荣幸。”安格斯快速且平静地喝完一杯咖啡,动身下床顺手揉了把四处乱翘的赫德森的头发,“蹲太久腿会麻的。”
“也没有很久啦,我就比你早醒了几分钟,看你睡得很好玩就凑过来看看。”
赫德森傻笑,试图独立起身证明自己的腿十分健康。
赫德森脸朝下摔在了地毯上,还趁机感慨了一下新地毯好软。
安格斯:“……?”
安格斯搀扶着倒霉室友洗漱,大脑鲜有地停摆,一时间不能理解几个月前的自己为什么非要转这个学。
赫德森的腿很快就恢复正常,于是他们也能更快地进行正常更衣了,七点三十分,两人从休息室出发,路上遇到了亚克斯利姐妹,于是变成了四个人一起走去礼堂。
安格斯跟着他们身后,一路安静地听着赫德森和卡米拉拌嘴,默默熟悉霍格沃茨四处移动的路,也默默观察礼堂里的情况——
最为热火朝天的,毫无疑问,格兰芬多长桌,孩子们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说笑,尤其是三强争霸赛冠军莱拉小姐身边,简直可以用粉丝见面会形容,并且绝对突破了安格斯对环境噪音的忍耐极限;赫奇帕奇,安静一些,但也只是相对的,那里的气氛同样热闹,但不如说是一大家子正温馨地吃早饭更为合适;接下来是阿克索伊先生的梦中情院,拉文克劳,确实会让他心动的模样,古怪,特立独行,曲高和寡,且高高在上。
一行人在斯莱特林长桌尾遇到了昨天没来得及见面的低年级学生,由于都赶着吃饭,双方不约而同地保持在最低限度礼仪里完成了相互认识。
客套结束,赫德森拉着安格斯走到中间位置在同一条长凳上坐下,小姐妹落坐对面,用几乎一模一样的优雅动作端出她们的餐前甜点——香蕉松饼,随后拈着叉子开动。
赫德森则直接在两人面前铺开来一片盘子,并且开始快乐地报菜名:“培根,香肠,鸡蛋,番茄,蘑菇,吐司,焗豆子,炸薯块,约克郡布丁,以及我亲爱的南瓜汁和柠檬红茶——”
“呀,或许你吃得惯这些,anncy?”赫德森小心地凑近了些询问。他后知后觉地想起他的新朋友并不是土生土长英国人,安格斯太过流利的古旧的英音总让他忘记这件事。
安格斯抬手蜷起手指,用指节抵住自己的下颌,当然,并没有把头的重量都压在手上,只是在歪着头凹出一个正在思索的造型。他最终诚实地回答:“稍微腻了一点,但也还能接受。”
“的确诶……都是油煎,那你在德姆斯特朗吃什么?”吃了这么多年早餐第一次仔仔细细地打量它们,最终得出了与安格斯相同的结论的赫德森,好奇地继续询问。
安格斯依然保持那个姿势,只是略显发散的眼神表明他逐渐陷入回忆,他缓缓答道:“鱼子酱,肉桂卷,黑麦面包,果干燕麦粥,冷盘熏鱼三明治——之类的。”
“听起来真健康。”赫德森感慨,没有去直接问他们北欧人怎么吃得下干巴巴的熏鱼和面包。在吃下第一口煎培根后,赫德森伸手去找他的柠檬红茶,没有找到,随即他抬眼见到已经喝完一杯红茶的卡米拉不知什么时候端走了他的杯子。
“?你做什么卡米拉。”
卡米拉缓缓放下瓷杯,重新拿起叉子,一反常态地恶狠狠地叉开了烤小番茄,同时,眼睛死死盯着赫德森,仿佛她撬开的不是小番茄而是赫德森空空荡荡的头。
“anncy。”卡米拉咬牙切齿。
安格斯无措地停了停刀叉。
卡米拉还在盯着赫德森,没注意到安格斯的小动作,继续从牙缝里往外挤单词,“我怎么不知道你和我未来丈夫候选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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