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是听说是个富贵人家,是要去享福的。”
云芳和贾瑭对视了一眼,贾瑭嘱咐云芳:“这事你别管那么多。”
他们夫妻求的是将来能保一条命,插手二房的事儿多了反而不好。
云芳也不打算管,这事儿也不是自己能管的。“看你说的,我刚嫁进来的,还是隔房的嫂子,能说什么?能插手什么?”
贾瑭一想也确实是这样,两口子就收拾了一下吹灯休息。
次日云芳才知道,这消息自己还是晚人一步知道的,比自己晚的还有史太君这位老太太。在主子们知道前,家里的下人们都知道了。就从这件事上来看,王夫人管家管的也不怎么样,自己闺女婚嫁之事被家里的下人全部嚼舌头嚼了一遍。
当天早上云芳和邢夫人一起到了荣庆堂请安,就发现院子里大家的气氛不好。
老太太也没见着,只有一个二等丫头叫做鸳鸯的,出来传话。
“大太太,瑭三奶奶,老太太今日不舒坦,让二位明天再来。”
“是怎么不舒坦的?要是病了还要伺候老太太喝药呢。”
如果病了,邢夫人这种做儿媳的自然要侍疾。所以她担心这是病了,一旦病了比日常难伺候多了。
这叫做鸳鸯的丫头嘴巴严,不会说出来的,只跟婆媳两个说:“不妨事,大太太三奶奶明日再来也是一样的,这也是老太太的吩咐。”
邢夫人乐得不伺候,带着儿媳妇出门回去了,在转过夹道去坐车的时候,看到一个婆子提着水桶路过,邢夫人身后的王善保家的立即跑过去,叽叽哇哇几句把这个提水的婆子叫来了。
最近几天周妈妈还会跟着云芳,所以小声的跟云芳介绍:“这是老太太院子里的粗使婆子。”
这个婆子到了跟前,先是跟邢夫人和云芳请安,王善保家的知道这老货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从袖子里塞给了这个婆子几个大钱。
这婆子的手在袖子里摸了摸,眼珠子转了转,看了看四周,小声的说:“今天一早,二太太把大姑娘的将来和老太太说了,老太太就不舒服了,也不想见人。”
这消息……好吧,也就值这几个大钱,要紧的没有,但是起因经过讲了。
婆媳带着人往回走,出了夹道迎面遇上了李纨。
云芳就主动打招呼:“大嫂子这是去哪儿了?”
李纨先给邢夫人问安,就小声的说:“刚送我们大爷去二太太那里了,唉,你们还不知道吧,王家的舅老爷给大小姐想了一个法子,送她进宫呢。”
“啊!”邢夫人既惊又喜。“真的吗?这么说咱们家要出一个娘娘了。”
李纨哭笑不得:“难道您老人家觉得进宫就是做娘娘的吗?”
邢夫人的理由也很足:“咱们大小姐的人品家世,进宫只能做娘娘,难不成还做宫女?”
李纨的表情就复杂了起来:“是送进去做女使。”
女使?
这词用的很文雅,其实还是去伺候人的。和宫女也就一个性子,具体看做什么工作,比如宫内也是有内官的,大部分是太监和有了年岁的老宫女担任,管的宫里那一滩子事儿,这老宫女有了地位,掌握了权利之后,人家奉承一句女使或者女官,混的好的能安排皇后妃嫔的祭祀典礼,看着体面,但是终究不是主子啊!
邢夫人就先替贾元春可惜了起来:“大姑娘也是金尊玉贵养大的,这也太……?”
李纨就点头,“我们大爷也不同意,但是老爷太太那里想是打定主意了。”
邢夫人就追问:“老太太那边呢?老太太怎么说?”
“说大姑娘既然是老爷和太太的孩子,让他们做父母的拿主意吧。”
说完一叹气,和邢夫人玉芳告辞。
云芳扶着邢夫人的手往外走,婆媳两个回来之后,云芳回去歇着,邢夫人就去找贾赦,这是大事,不能不让贾赦知道。
到了晚上,老太太那里还是不见人,贾瑭听说老太太不痛快就没回东院,先去给老太太请安,见不见的,关心要表达到,但是没想到老太太居然见了贾瑭。
贾瑭回到家的时候都已经是天黑之后了。
刚回来云芳就问:“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贾瑭先是把外边的披风解开,又在在火盆旁边烤了一会儿火,才坐到了云芳身边:“去老太太那院儿里了,听说老太太不舒服,我过去瞧瞧。谁知道是气的了!”
这个时候屋子里面也没有外人,香草给他们倒了一杯水之后退下去了。云芳就抓住这个机会问:“是因为贾元春的事儿?现在商量着把贾元春送进宫里面吗?”
“是啊,这里面主导这件事的是王子腾。”
贾瑭说这句话的时候忍不住叹息了一声,想当初宁荣二公是多么牛气冲天,可惜了,子孙不行,一代不如一代。先不提有没有本事在朝堂里面宦海沉浮。单说如今,连自家的势力都保不住,还被姻亲像是提线木偶一样的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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