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芳接着说:“刚才我也说了,多出来的银子我补上。祖宗创业艰难,我是知道的。为了让后世子孙不那么奢靡铺张浪费,该用多少也是提前说好了的,我们上一辈的姑太太是什么例?这一辈的大姑娘是什么例?我少不了要问清楚一点才行。我也不令你们难做,但是又想给萱姐儿把场子撑起来,少不得我这个做亲娘的辛苦一些,你们说是不是?”
“是”
“是是。”
“那行,回头吴新登家的把这次办事儿的账本送来,我查完给你们补银子。省得你男人把账记的不清不楚,回头二太太问起来支支吾吾,一推二五六弄的里外都难看。”
这是防着他们做假账,从中捞银子,到时候查出来了贾政问起这群管事儿,这群人都推到这满月酒席上。本来是五十两银子能办下的事,人家生生写成了一百五十两。贾政就是不管,王夫人也少不了记在心上。
云芳就是把这账记清楚了,回头两房闹开了,或者有一日贾瑭闹分家,最起码自己是干净的,谁敢拿日常花用的银子说事儿,到时候云芳肯定会一口咬回去。
敲打了这两家已经够了,云芳就说黄晶:“黄晶,你也不当用,怎么不请各位管家坐下来。”
这几个管家媳妇赶快谢座。
云芳这时候脸上带着笑,和他们说起些荣国府的事儿,问赖大家的:“听说你儿子如今也读书了,是不是啊?”
赖大家的不敢托大,赶快站起来立即答:“这也是主子们看的起,几辈子奴才就给他挣了一个自由身,他读书也没天分,不过是不用做个睁眼瞎罢了。”
云芳哈哈笑笑,还要跟这些人说话,不过蘑菇醒了。
醒来之后哼唧了几句,云芳赶快摸了摸她的襁褓里面,已经尿了。
“香草别站着了,赶快拿干净的尿布过来。”
这几个管家娘子看了就赶快站起来告辞,她们在这里如坐针毡,既然没法奉承,还不如早点回去呢。
云芳也不留她们,敲打过就行了。
这几个出来后,周妈妈送她们出去。出了这处院子,几个人赶快大口喘气,赖大家的就拉着周妈妈的手:“哎呦周大娘,你这是怎么熬过来的,这可是个厉害主子。”
周妈妈只是笑,“我不常在这里,也就是这个半个月来的勤快了点,这一屋子的小丫鬟不经事儿,给她们搭把手。奶奶就是严厉了些,人还是很慈和的。”
这是严厉了一些吗?
不过周妈妈是三爷的奶妈子,肯定不会说三奶奶的坏话,大家看她口风紧,也不敢在她跟前嚼舌头。
赖大家的听出来点意思,“你不在这里在哪儿?三爷正出息呢,听说门上有人来求见三爷,每次都不空手,你们家的小子跟着三爷出去,是不是也有好处?将来多提携一些。你也勤快点,勤快了人才喜欢,回头三爷看着您老人家尽心尽力,岂不是好处更多。”
周妈妈被赖大家的拉着手,也跟着笑起来,只是说:“不是你们想的,我要是整日坐在家里哪有吃用从天上掉下来?我也想不勤快,但是我们奶奶说我年轻,该多操心。这不,她陪嫁的两处宅子都是我在照管,十天半个月的来找她支银子,各处填补些东西栽种点花卉。”
“呦,原来你是担着这差事啊。”
“可不,那两处地方不住人,要常常过去照管才行,要不然放的时间久了,房屋容易糟朽。”
钱华家的问:“我听说三奶奶还有一些陪嫁的庄园田产店铺。你老人家是不是也在管着?”
“是奶奶的陪房楼大家的管着,他们两口子,女的管城里的铺子,男的管外面的田产和春秋两季的收成。”
吴新登家的说:“怪不得不见他们呢,各位太太奶奶的陪房都在咱们家住着,三奶奶的陪房倒是没搬来,我听说他们也不从家里领月钱?”
周妈妈摇了摇头:“不领,是三奶奶给他们分月钱。他们也不在咱们家常住,是哪天来回事儿了,晚了天黑了才留在这里住一晚上。外城的宅子他们带着一群人住着呢。楼大两口子是三奶奶那边的大管家,那边也是有几十个下人被他们两口子管着呢。”
这几个女人暗暗吃惊。
这边和周妈妈分别,吴新登家的就说:“我说那么气壮呢,原来腰杆子硬啊。”
钱华家的就说:“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都是治家的好手,不过三奶奶这样刚硬的也少见。要是一般人,早把这些产业给婆家管着了。”
荣国府这个时候还算如日中天,也做不出接管女眷产业的事儿,但是这话说的几个人都是心痒痒。要是把这些奶奶们的嫁妆管着,荣国府岂不是更加日进斗金。这里面也少不了他们的好处。
尽管心里痒痒,有些事儿也只能想想。
路上这几个女人还在议论:“琏二奶奶也不比瑭三奶奶弱,之所以辖治不了二爷,我瞧着就是没捏住钱袋子。要是跟瑭三奶奶一样,二爷也老实。”
众人纷纷点头。
第二天云芳才知道,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