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进门的时候都听说了,珍大奶奶难受的已经起不来了,现在卧床呢。有这么悲伤吗?怎么感觉这家人这么古怪啊!
贾政的眉头皱的夹死蚊子。
贾赦从眼睛缝里看了一眼贾政,叹口气。
他往贾政那里歪过去,贾政立即靠近他。两人中间隔着一张小小的高几,贾赦压低声音问:“宝玉他娘没跟你说过什么?”
说什么?跟宝玉他娘有什么关系?
贾政更疑惑了。
看他那眼神,贾赦就知道这人到现在都不清楚呢,你这家怎么当的?家里出来丑事,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盖子都在你面前解开了,还傻乎乎的!
贾赦稍微往前了一点,贾政赶快靠近,两人离的很近。
贾赦说:“昔日唐明皇寿王妃之事,如今已然再现,没办法,拦不住。”
啊!
贾政整个人的脸都变形了。
他慢慢的坐下来,伸手在胡子上捋了一下,看看贾赦,再看看贾珍。
还有点不信,但是这个时候外面突然有人来报:“大爷,大奶奶的丫鬟瑞珠姑娘触柱而亡。”
贾珍哭着听见了,停顿了一下,说到:“她倒是一片忠心,既然如此,就随大奶奶一起葬了吧。”
现场很多人都在说“义婢啊!”“忠心啊”……
贾政立即看向贾赦,贾赦挑了一下眉头。贾政手都抖了,他看看贾珍再看看贾赦。
贾赦不搭理他了。
丧事在这种奇怪的氛围里开始了。
宁国府的婆子不让看秦氏的遗容,云芳和王熙凤李纨守着一天没吃饭的珍大奶奶。
贾珍的几个妾和珍大奶奶的几个丫鬟在这里守着,无论怎么劝,珍大奶奶都呆呆的躺着看着帐子顶。
眼看着到下午了,外面有人来请云芳:“三奶奶,老太太叫您回去呢。”
云芳站起来跟李纨王熙凤说:“你们先守着,我去看看老太太有什么吩咐。”
随后出来,坐车回荣国府。
一路上来吊唁的车马已经开始阻塞交通了,到了荣国府的后堂,老太太邢夫人王夫人都在。
老太太问:“如何?”
云芳回答:“没看到蓉儿媳妇的样子,我和二嫂子去的时候,里面的婆子给她换衣服呢,后来我们去,只见到了白绢覆面。对了,她的丫头瑞珠触柱了,我们一直没看到瑞珠,也没进去触柱的地方,瑞珠在天香楼触柱。”
老太太低头思索,王夫人闭上眼开始拨弄佛珠,邢夫人看她们不说话,问道:“珍儿媳妇如何了?”
云芳叹口气:“一直躺着没动,这一天水米没粘牙呢。眼珠子一直瞪着一个地方,我和两个嫂子吓坏了,大嫂子说请太医过来看看,后来他们家送来了一个大夫,不知道是哪儿的大夫。大嫂子让婆子问大夫病人如何了,人家也不说,只说没事儿好好的养着。”
老太太听了叹口气,“珍儿媳妇比你们几个强了百倍,她那个人,有孝心能办事会做人。唉!实在是命运多舛。”说完问:“还有什么?”
云芳斟酌了一下,“宁国府这时候上下嘴巴都很严,跟河蚌一样,我只知道珍大嫂子的丫鬟银蝶吓的不轻,昨日是她在大嫂子的房里值夜,而且大嫂子一直没梳洗。对了,说起瑞珠在天香楼触柱的时候,银蝶整个人一激灵,浑身在抖。”
老太太点点头,“我知道了,让你珠大嫂子二嫂子先在哪儿,家里的事你盯着,这时候带着管家媳妇们给这些奴才们紧紧皮,别什么混话乱说出口。”说完强调了一句:“蓉儿媳妇病了这么久,如今去了,谁不心疼啊!”
云芳点头答应。
老太太挥挥手,让儿媳妇们先回去,她打算回去躺一躺,真是惊心的一天。
王夫人走了之后,磨磨蹭蹭的邢夫人立即问云芳:“到底怎么回事,你别糊弄我,我就知道你跟老太太说的不多,你肯定知道点别的。”
“哎呦太太,这个时候我糊弄您干嘛?”
“我问你,你真的不知道死因?”
云芳看了看周围,邢夫人就知道她肯定知道,这个儿媳妇粘上猴毛就是猴精。
云芳压低了声音:“我听说,早上珍大嫂子去了天香楼,回来之后,蓉儿媳妇就浑身被盖的很严实抬回来的,她的丫鬟瑞也被抬出来了。”
邢夫人听了,觉得又跟没听一样。
“到底是怎么死的?”她想知道八卦,想知道这事儿是不是天雷勾地火,在珍大奶奶发现的时候有过歇斯底里,有过拽头发打耳光。
“这没人知道,知道的只有珍大哥哥,我不知道宝珠知不知道。反正珍大嫂子是真不知道。”
两人说的不是同一个方向,邢夫人被她一连串的知道不知道说的头晕。
“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不知道,您回去吧,把孩子也带走,要不然您把兰儿和二妞妞也带走?”
邢夫人被云芳推着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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